独孤棠心里也如此想。
毕竟姜奈从一开始就对她母亲表现出这么大敌意,就算能放过所有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她母亲湘夫人。
她跟姜奈之间,杀母之仇不共天。
难不成她得一直憋着,此生只能像一条丧家之犬似的,夹着尾巴存活于世?
独孤棠不甘,她也不愿这样活。
可她又不是背景深厚的独孤丽人,将来的路到底该怎样走呢?
独孤棠一时颇为迷惘。
另一厢,被独孤棠认为远景伟大的独孤丽人,正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砀黄殿内,时不时伸手触摸隐隐作疼的左臂,眼里流露出恨意绵绵之光。
独孤丽人自己也想不通,她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步了?
独孤家的天骄,悬剑峰年轻一代中数一数二的天才,怎么就落了个左臂残疾,野狗似逃回宗门寻求庇佑的下场。
橘红、青蒿、白芨三个丫头站在独孤丽人左右,低垂着脑袋当木头桩子。
若仔细看,能瞧见胆子最小的白芨正低头咬着泛白的嘴唇,身躯无声瑟瑟发抖,摇摇欲坠中勉强稳住身形。
里室内传来含混不清的痛苦叫声,虽极细微,却严重刺激着几个丫头的神经。
青蒿、橘红二女,面色也煞白一片,没有白芨表现那么明显,却也好不到哪去。
独孤丽人放在膝上的双拳,紧紧握着,眼里一片冰冷之意。
女子微弱的叫声一寸寸低了下去,很快便没了声音。
白芨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死死咬着唇片克制,低垂脑袋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多时,两名面容麻木的中年妇人扛着一卷白布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