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西凉弟兄们的箭技果真名不虚传啊。”望著不远处欢呼雀跃的西凉军将士,雷云笑著谓一旁的马腾道。
“呵呵,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让主公见笑了。”马腾闻言微微躬身,面庞之上却是有著一丝难掩的自豪之色。
“走……我们也过去罢”雷云淡淡地笑了笑,而后率众人走了过去。
“主公……”
见雷云即及众人到来,蹋顿、马超二人当即躬身行了一礼。
“呵呵,不错……”雷云笑著望了望二人,继而道:“方才的比试甚为精彩,列位将士也个个技艺不俗,殊堪嘉奖……这样罢,今日所有参与比试的将士每人皆赏酒一坛,肉两斤;此外,孟起将军麾下的西凉弟兄此番获胜,每人另赐绢帛两匹、钱三千予以奖赏……”
“谢主公……”蹋顿、马超二人闻言当即拜谢道。
“呵呵……”雷云笑著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而后走到一众鹰师将士的面前道:“都看到了罢?前番的一场场战斗我们虽然获胜,然而那并非这些西凉弟兄们自家的本领不如你们,而是他们在军备等方面远远不及我们,因此才连番失利……故此,今后尔等要戒骄戒躁,虚心向他们学习弓马骑射才是。”
“主公训示我等谨记!”
“谨遵主公训示!”
众人闻言纷纷躬身俯拜。
雷云不知道的是,在他训诫众人的时候,马铁、马云柔兄妹二人却在用眼神交流著……
他这边方言毕,傲立于一众西凉将士之前的马铁又站出来道:“主公……小可久闻主公箭法精妙,广为世人称道,不知主公可否指点我等一二?”
“竖子放肆!”
“逆子住口!”
此言一落,立时便有二人站了出来,正是蹋顿与面色大变的马腾。
“父亲……”
“逆子住口!主公何等身份,岂容你在此放肆,还不快向主公请罪!”
不容马铁再次开口,马腾当即走过去拽住他,而后向雷云叩拜道:“主公……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无礼犯上,此皆在下教子无方,还望主公恕罪……”
马腾一跪,马超、马休、马云柔等人也十分不情愿地陪著跪下。
对于马铁的突然发难,雷云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未放在心上,遂含笑扶起马腾道:“少年人一时气盛,马将军不必如此……年轻人嘛,有争胜之心也并非一件坏事。”
“主公宽仁,在下感激涕零……”马腾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目光凌厉地瞪了马铁一眼。
雷云面带笑容地望了望面带一丝不忿的马铁、马云柔等人,继而道:“诸位也都起来罢……适才比试箭技,列位西凉弟兄个个技艺超群,令人叹为观止;此道雷某虽粗通一些,然而却不堪示人,便不在此班门弄斧了。”
“燕公此言差矣……”
雷云话音方落,一道清泠悦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柔儿……不得无礼!”见马云柔又突然开口,马腾的一颗心立时又提了起来,连忙训斥道。
雷云冲马腾微微摆手,而后笑著问道:“马小姐有何指教?”
“妾不过一介女流,指教万不敢当,冒昧之处还请燕公莫怪。”马云柔目光淡然地望了他一眼,略略屈身道。
“呵呵……无妨,小姐有话不妨直言。”雷云闻言笑了笑,微微负手道。
“燕公允文允武,名动天下,此一节为世人所共知……如此盛名之下,岂有虚士?然适才家兄诚心求教,燕公却以虚言搪塞,岂非有失真诚?一番愚直之言,如有冒犯还望燕公莫要同小女子一般见识……”马云柔仪止得当,言辞却是刚柔兼备,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有失真诚?这不就是说我虚伪吗?
雷云闻言表面依然带著笑意,心中却是有些无奈。
至此他算是有些明白了,先是提出两军比箭,而后又请他出手,马铁、马云柔显然是蓄意而为,而且是来者不善……
想想也是,此番西征他不但抢占了人家的地盘儿、逼得人家的父兄不得不俯首称臣,而且还险些杀了人家,要是不寻机出一口气又岂能说得过去?
“主公……马小姐既如此之说,主公又何必太过谦虚,屈驾指点小辈一番又如何?”未待雷云开口,他身旁的曹缨便面色淡然地接口道。
“曹将军之言甚是,小女子也正欲一睹燕公神技,还望燕公不吝赐教。”马云柔淡淡地望了曹缨一眼,继而又略略屈身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雷某便献丑了。”雷云略带责备地望了曹缨一眼,而后笑著谓众人道。
作为主子,他自然不愿去同下属争强斗胜,尤其是在这种公开的场合,然而事已至此,他若再推脱那便有失体面了。
见雷云答应,马铁等一众西凉青年将领心中均是一喜。
马超虽起争胜之念,表面上却是未动声色,当即吩咐马铁前去准备。
“主公请……”
待马铁返回之后,马超当即将手中的雕弓奉予雷云。
雷云信手试了试马超奉上的雕弓,继而笑道:“孟起将军,此弓怕是有六七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