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他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十分尊贵,贵的他根本就高攀不起,下山时她许诺于他会给予他一份差事在她爹爹的威逼下成了泡影,甚至都来不及留下物什作念想。
山上已不可归,山下亦不可容身,他彻底成了在巷子里独来独往的野娃子,和别人打架,抢吃食又要时不时躲避山上人的眼线,终于他在跌打损伤之中越变越强。而她生在深闺,终不得见,不知再见又会是何种模样。
直到一日,他才听说她要回归故里,因为族亲都在宛国,要不是放不下生意,他们早就走了。
临行前一日,他有意站在墙头,希望她能出现,可惜他所期盼的不过是梦中昙花,水中明月。
战乱之中,他们一家上次吃过亏,这一次更是走的隐秘,早早就不告而别,独留他守在没有她的风国,度过那些浮华岁月。
后来听说她们一家投靠了宛国的宗亲之后,飞黄腾达,即使风宛两国停战许久,她也不可能再回风国来。残垣断壁的旧府邸就彻底与他年少的梦想埋葬在那个战乱纷纷的岁月。
大叔说到这里,带着醉意的眼睛里居然有一层层淡淡的水雾,他的嘴角扬着,眼睛却是充满了忧愁。
四月悴不及防,自己居然会在这时这地听得他讲了这么一个年少的爱情故事,她一下子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他。
“大叔……那后来你为什么来宛国。”四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还不是为了看她,只不过她早入了宫,成了别人的夫人。”大叔嘿嘿笑着,却是带着酒气咳嗽起来。
四月想,自己大抵是明白了,这就是大叔为什么会情愿呆在天牢里。在离自己心爱的人最接近的地方,却也是看不到她的地方。
“四月斗胆,不知道是哪一位……”四月觉得别看大叔平时风风火火,在感情面前却一下子抬不起头来,她倒想套出大叔的一番话,也好替他圆了梦想。
只不过,四月才抬头……
却发现大叔已经趴在案头,任四月怎么叫唤,他也不应一声。
四月不禁哭笑不得,只得交代了侍卫离去,打算第二日再来找大叔。
不过四月背对大叔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大叔不过是装醉而已,他心底的那人,他实在不愿意就此说出。
大叔的故事的确震撼到了四月。却也给了四月一个启示,大叔年轻是穿越风宛两国,可能对风宛有所了解。
四月还清晰的记得,西云去世之前,曾说扳指并非宛国,看来找大叔问问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儿,四月的信心又燃起来了,不管如何,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到最大的利用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