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美人心下愤懑,脸上却也挂着勉强的笑容,闻听赵祯这一片洋洋洒洒的称赞之言,那笑容便愈加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甚地古风有盐线公司,那叫股份有限公司。”
“横竖都是个名字而已。柳小乙声名鹊起,就连朕方才都想吃那柳家湾的炒菜哩。坊间多是柳小乙的故事,内侍们偶尔嚼一嚼舌头,自然是常理。雨棠何必奇怪哩。”
尚美人娇嗔道:“官家倒对那柳泼皮这般高看哩,而那厮却要勾结将门谋反哩!”
“谋反!”赵祯如临大敌,惊讶的问道:“这又从何说起?”
赵祯这番表情,看在尚美人眼中,满眼的惊喜,匆匆又装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柳泼皮勾连曹、潘、石、慕容、王五家将门,弄得那股份有限公司的勾当,架构与朝廷几无差异,竟然私设六部哩!”
“私设六部!”这还得了,赵祯拍案而起,就要下旨召集两府相公之际,又想起了那曹、潘五家世代将门,此事若是真的,那还得了。可是一旦是风言风语,自己岂不是让人笑话,便朝着门外喊道:“阎文应何在?”
“奴婢门外听命!”
阎文应回应一句,喜色匆匆的急趋进去,见赵祯一脸的怒意,不解的说道:“柳家湾的炒菜少时就来,官家稍等片刻。”
“炒菜!”赵祯劈头盖脸的骂道:“柳家湾都私设六部啦,你管勾的皇城司是干甚地?”
“啊!”阎文应吓得匍匐在地,支支吾吾的说道:“兹事体大,奴婢一时无从查起,死罪死罪!官家若是听到甚地风声,还请点拨点拨奴婢一下!”
皇城司不但担负着皇城守卫之重任,也还有着刺探民间风闻的勾当。
皇城司虽说没有明朝锦衣卫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不能直接将人绳之以法,但也可以将人现抓起来,再交给开封府定罪。只要证据确凿,开封府自然会照章办事的。所以也是职权极大。
眼下有人私设六部,而管勾皇城司的堂堂内侍省都知阎文应竟然一无所知,这让他不由得战战兢兢起来。
阎文应说着偷眼瞥了尚美人一眼,见她满脸的得意,心下就愈加没底。
“就在天子脚下,就在那柳家湾哩。”
“啊!”阎文应满脸的惊讶,急忙回应道:“奴婢这就亲自前去查看!”
阎文应言毕,猫着身子倒退了出去。
赵祯心中忐忑的要命,那可是五家将门,其中一些人身负要职,军中也多有子弟。若真是要造反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赵祯焦急的渡着步子,转的尚美人都头晕眼花之际。阎文应喘着粗气,手中提溜着食盒,在门外通禀一声,神色喜冲冲的走了进来。
尚美人瞪了一眼阎文应,噘着小嘴,摇摆着身子走到了那纱幔后面,气急败坏的撕扯着明黄色的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