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而下,这些人,在翠竹摇曳的小院之中赏花的赏花,偶尔还发出莺歌燕语的笑声出来。在那烧的暖烘烘的,铺着熊皮褥子的大炕上养神的养神,不时的还响起一串一串的打呼噜的响动。在窗明几净的茅屋中欣赏字画的欣赏字画,欣赏着欣赏着还吟诵了出来。
在小院门外躲清闲的倒也自在,四个纨绔子弟蹲在那篱笆之下,又说起了曲院街那些美娇娘的风流韵事。俄而有放浪的淫笑声在雪幕之中飘了起来……
慕容惟素见这些人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像谈买卖来的样子,反而真的是来游山玩水,来这里玩乐来的一般。这使得他不由得愤懑难平,只不过看着潘惟德那老态龙钟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
要不是随行的仆从们全都在那天天农家乐吃吃喝喝,慕容惟素真想把那些丫鬟婆子们叫来,好好的打骂一通,也消消心中的火器。
茅屋之中布置煞是雅致,再说也有王家五成的份子。故而在王咸熙眼中,这里的一副字画,一件东西,也都完璧无瑕。于是他一面吟诵着那“柳云卿”的诗词文章,一面小心的提防着慕容惟素,生怕这厮暴露之下,将那博古架上的一应瓷器,铜器给摔碎。
王咸熙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过去,就见穿着一身黑色短打,绑着绑腿的,膀大腰圆的慕容惟素好似从校场刚刚回来一般的模样,一双大手互相揉搓着,那骨骼噼里啪啦响着,风风火火地向那博古架而去。
王咸熙大吃一惊,匆匆上前,从屋中那有六尺之长,三尺之宽的方桌上一跃而过,拦住了慕容惟素的去路,那紧张的神色忽的变得笑眯眯地,用细不可闻地说道:“慕容世叔,不知潘家意欲拿出多少贯来?”
终于有人说话了,慕容惟素一脸兴奋的拉着王咸熙在那长桌上前坐了下去,满脸喜色的,神情激动的,“慕容家……”
这厮刚要张口,忽而想到这王家与柳泼皮交情之深非同一般,不但这别具一格的度假村王家有着份子,大市场王家也不知插了几脚。另外坊间传言柳云卿是陶朱公重生的消息,不时的还伴随着那王家小娘子是西施在世。
西施,范蠡的故事谁还没有听过,纵然纨绔如慕容钰者都清清楚楚,何况乃父慕容惟素哩。于是这厮言尽于此,这又嬉皮笑脸的说道:“不知王家又意欲拿出多少贯来?”
“不说也罢!”王咸熙岂能让这纨绔之徒轻易摸去了底细,故而拂袖而起,说道:“太史公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真是至理名言。慕容世叔为了这些许小利,竟然与小侄生分如斯。”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