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一看就是风尘女子,不过这随行的下人却不怒自威,这商人走南闯北,也未曾见过此等奴仆,毕竟人生地不熟,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就不敢怠慢,含笑说道:“阁下说的是柳大官人吗?俺不是他雇来的掌柜,只是自家经营而已。”
闻听此言,四位衙内如坠云里雾里。还是那白媚儿聪慧,马上明白了此中关节,笑呵呵的说道:“如此说来,朝奉要向姓柳的奉上店面的租金了。”
“娘子说的是!”那朝奉满脸欣喜的说道:“俺在这皇城脚下做着买卖,全都拖了柳大官人的福,每日奉上一二百贯大钱也划算的紧哩。”
“甚地,每日就要一二百贯。”潘寿惊讶地脱口而出。
“不贵的,小人来京不过带了十船洞庭红,日也就脱手了。花费不过百贯而已,而所得就颇为丰厚了,远比在吴中售卖好了许多。”
“哦!原来如此!”曹佾恍然大悟一般,自顾自的走出了店门,潘寿等人急匆匆的跟了出来,那朝奉随手递给了白媚儿,陈娇娇一些洞庭红,也不要钱。于是那石爵也不好为难于他,只追问曹佾道:“曹兄,你说甚底?”
“如此大的集市,全都是柳泼皮从天南海北叫来的客商,他不做买卖,只收取店面租金啊!”
“啊!”石爵率先叫嚷道:“而这些租金应该是本衙内收取呢!”
潘寿,慕容钰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懊恼,愤怒充斥着他们的大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骂着柳云卿的奸诈狡猾,一面又不由得佩服起来。
在这“食货市场”几个衙内不但见到了吴中洞庭红,还见到了京东一带的大枣,西边的冻梨。堆积成山的稻米,宰杀了的猪羊等等。
待走出着“食货市场”,也就是原来的“年年农家乐”之后,留给四衙内的皆是满满的震撼,愣是他们出身名门之家,也没用见过如此之多的货物堆在一起的景象。
而那些小商小贩们争先恐后地“批发”的场景,在曹佾一行脑中久久不去。正浑浑噩噩之际,又见汴河之上,帆影晃动,不知从柳家湾带去了多少货物,吃水极深的船舶逶迤不绝的向那汴梁大城而去,岸上车马一辆接着一辆,载着天南地北的物产,也载着小贩的笑颜。
汴河下游不时的又有一队队的乌蓬沙船靠岸落帆,又不知载着哪里的特产哩。
就是祥符县也派人在这“食货市场”门口搭了一座毡房,几名押司不停的奋笔疾书,想是正在收取榷税了。不过那毡房矗立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间,在川流不息的牛车驮马中间,是那么的不起眼,以至于四位衙内竟然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