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妈心头一惊,慌忙跑到里屋,看见房梁挂着一条白绫,金露脚踩一只小杌子,正在把脖子朝白绫上套。
丫鬟哭喊着抱住她的腿。
金姨妈脑袋嗡的一声,慌张哭叫起来:“露儿,你这是干什么啊!”
金露哭着说:“你松开我,让我去死,我实在不想活着了……”
“你这傻孩子,做什么傻事啊!”金姨妈又急又气,跺着脚哭喊,“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我弄下来!”
两个婆子涌进来,硬是把金露给抱了下来。
她趴在床上凄然哭泣。
金姨妈坐到床边,满脸泪水:“娘不过说句气话,你就作出这样来吓唬我。若你走了,留下娘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奔头?”
金露把脸闷在被子里,闷声哭着:“娘既然舍不得我,又何必害我,教唆我去做那样不要脸的事情……如今我连门都不敢出,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我还有脸活吗。”
金姨妈有些崩溃:“若不是你寻死觅活,我怎么会出那样的主意……好,如今你们都怪我,都怪我!既然你活不下去了,干脆咱娘俩儿一块死去!”
说着就踩到杌子上,把头朝白绫里套。
吓的婆子丫鬟一拥而上抱住她。
金露猛地坐起身,拍着床哭道:“这又是闹什么,你跟着闹什么?不要脸的是我,失去清白的是我,娘犯不着如此!”
丫鬟拉着金姨妈到床边,齐齐跪在地上,求她们不要想不开。
金姨妈抱着女儿大哭:“咱们娘俩儿命苦,命苦呐!若你爹爹还在,若你哥哥还在……家里但凡有个男人,也不至于被人如此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