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尚未完全展开的笑容凝了一凝,语气中流露出不快:“哀家为何一定要见她?”
“区区一个南阳郡主,哀家就是不见,她又能如何?她该不是在你皇祖母面前告状,或是在你面前诉苦了吧!”
“若真是这般恃宠生骄,哀家绝不能容。”
太和帝眉头皱了一皱,低声道:“母后误会了。韶华堂妹从未在皇祖母面前说过母后半个字不是,更未在我面前诉过苦。”
“她接连来了三回,母后都拒之不见。这等事根本瞒不了任何人。”
“韶华堂妹是姜氏郡主,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燕郡闹蝗灾,她毫不犹豫就献了一万石新粮粮种。西河郡永安郡接连报蝗灾,朝廷要调拨粮食,她二话没说,又应下卖粮给朝廷。”
“她于朝廷有大功,于朕有情谊,母后就是看在朕的颜面上,也该给她体面尊严。”
从我到朕,从兄妹之情到朝廷大义,太和帝的语气渐渐严肃。
李太后见儿子真得不快,态度很快软了下来:“哀家没想这么多,就是病中惫懒,不想见人罢了。这些日子,宫中众人都来探病,哀家也没见莞华和月华,不是单独针对她。”
太和帝看着李太后:“莞华月华堂妹至少还能在偏厅里坐一坐,喝一盏茶。韶华堂妹连偏厅都没进吧!”
李太后:“……”
李太后目中闪过一丝羞恼,语气重新强硬起来:“哀家就是不想见她。她整日在景阳宫里待着,时时奉承你皇祖母。前几日太皇太后册封大典,她送了一部金丝织就的佛经,耗时耗力,贵重极了。”
“再看看哀家这里,她何曾来孝敬过?”
“哀家心里不痛快,就是不乐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