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狠狠皱起眉头,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倒也未曾说话。
几位将领讨论了一番,便也出去了,营帐中只剩下梁初梁言和阮凡三人,穆菱这才担忧的开口:“原本这事儿轮不到我来说的,只不过我觉着先礼后兵是个好的,不若先告知鲁玛人,若是他们再用蛊毒,我们便也只能以牙还牙了。若是不用蛊毒用正当的手段好好打着一场仗,那大梁便也不用与鲁玛好好打。”
不管怎么说,用蛊毒是领导者的决定,若是叫穆菱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将鲁玛人一锅端了,她总觉着残忍。
“你倒是个善心的。”梁言笑道,“这样的法子以往不知用过多少遍,可到底他们又懂什么你理性道义?如今快进入冬季了,正是他们缺粮的时候,对于鲁玛人来说,若是再抢不到粮食,那便是要饿死了。”
所以与其就那样痛苦的饿死,不如拼了性命来大梁抢一点,运气好便能使自己一家衣食无忧。
自古只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说法,可当人的基本温饱都保证不了的时候,这为食死的也可以是人。
愿望是好的,可这做法却太过残忍,不叫人认同了。
服个软称个臣不照样有饭吃吗?且还能吃饱穿暖,不用这样拼死拼活的,又何苦兜着一大圈子,踩着万众的尸体了,去讨这一时半刻的温饱呢?
“倒真是……”
“鲁玛王是个有骨气的,只可惜他到底是个王,怕也是未曾出来看过他的子民是怎样的生活。现在鲁玛军营出此下策,我们不见得要让着他们,却也没必要再与他们硬碰硬。”
梁初沉沉开口。
蛊毒是个很邪门的东西,但不代表他们中了第一次,还会中第二次。
这一次不管是鲁玛人又想出来什么新招,大梁军地这边只会更加的小心谨慎的。
看他们都有了计划,穆菱也不阻拦,只是建议道:“他们出来的必经之路上,还是挖几个陷阱吧,或者直接埋几个也行,叫他们不敢出来便可。只是那几个养蛊人,我倒是很想要见一见。”
“末将这便去安排。”阮凡拱手去安排陷阱事宜。
目前他们的军队还需要休整,事宜叫出来的这些鲁玛人吃吃苦头也是好的,若是能弄死几个养蛊人,那便更好了。
阮凡很快便折返,穆菱看着那三人有事情要商议,她也不大爱听这些,便索性走出去了。
鲁玛与大梁的边境,是一座雪山划分开来的。这有点像是中华和俄罗斯的格局,只不过俄罗斯地广人稀,虽然穷但好歹也能过得不错。而鲁玛过去那块地方便并没有多少土地了,反而更多的是一大片水。
想来这里的地形,和前世还是很有差别的。
穆菱轻叹,闲闲的走在边境。
“边境其实不算艰苦。”温润的声音传来,在这寒风中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穆菱回头,便见梁言面上挂着淡笑,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就那样紧紧地盯着她看,叫她一时有些无措的错开了眸光。
他的感情,她是始终无法回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