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本来就睡得浅,这会儿便索性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转头去看怀里的人儿。
小家伙倒是睡得不闻窗外事,只穆菱却是被惊醒了。
“你且再睡会儿,我出去看看。”
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梁初又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声音轻柔带着磁性,很是诱惑人。
穆菱原本就是迷迷糊糊的,这会儿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惯性一般的伸手将他抱住了:“也不知在吵闹些什么,翠烟该是能处理好的。”
大抵也是工人之间的吵闹,穆菱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话刚一说完,便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声音细细的、断断续续的,却是用力得很,仿佛准备将这一生的泪水都全数哭了出来才好。
听见这样的啼哭声,穆菱的什么瞌睡都醒了,一翻身便坐了起来:“是乐儿!”
她的乐儿何时这般撕心裂肺的哭过!往日里便是不如意了,也不过是哼唧哼唧几声,只要哄一哄便又乖巧了的,此时怎么竟是哭得这般伤心了?
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穆菱顿时便心神不宁起来,将谦儿放在了床里面,也顾不得梁初在这里了,径直翻了出去就要往外边跑。
“先将鞋子穿好,我去看看!”
梁初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把她按坐在床边上,自己则是快步往外边走去。
他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便是眼泪也是要比珍珠还要珍贵的东西,此时怎么竟是哭得这般!那些宫人都是如何照料的!真真是该死得很!
“到底是何事!”
这声音中夹杂了七分的冷意,三分的质问,当真是要杀人一般。
外间有几个奶娘,期中一个怀里抱了个大一些的婴儿,正是阮凡的儿子。乐儿则是由侍琴抱着,此时正在努力的哭着,全然不理会周围的事情。
梁初只一眼便看见了,上前将乐儿抱了过来。低头看她哭得小脸通红的模样,顿时便是一阵心疼,软声软语的哄了大半晌,才终于是有些偃旗息鼓的架势了。
“先进来,与朕好好说清楚!”梁初冷厉的眸子扫过去,又看向侍琴,“去打一盆温水来。”
这外边到底是冷得很,他总不能站在外边叫乐儿受冻。
到了寝殿外边的前厅,穆菱便也赶了出来,倒是穿了鞋,只是身上却是随意披了一件披风,竟是连衣物都来不及穿了。
梁初看了一眼,顿时便觉着这一大一小的着实是不叫人省心得很。
“这般急急忙忙的做什么?不穿好了衣物,等会儿又仔细着凉了!”
“乐儿如何了?”
穆菱却是顾不得那许多,径直往梁初这边来,踮起脚尖就要先去看他怀里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