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罢,穆菱也没怎么当回事,就当是为自家孩子提前养个玩伴罢了。
在这棠清是个什么性子她知晓几分,就算是棠清现在说了不要,那阮凡不一定是不要的。这孩子是去是留,还没个定论。
是以穆菱只低头去看孩子,倒也不再开口了。
她今日来不过就是想看看太后的反应,到没想到会遇见了棠清,再有太后身旁的那女子,玲珑身段又是蕙质兰心的,也不知又是太后哪门子的亲戚了。
一想到这些,穆菱就觉着颇为头疼。
自从梁初肃清后宫以来,太后便是不厌其烦的到处物色小姑娘。若不是带到自己身边在梁初眼前露露脸,那便是宣进宫来去御花园逛一逛,总是要往梁初眼前去晃一晃才是罢休了的。
也不知是存心的在膈应她,还是非得与她过不去了。
太后见穆菱不出声了,便很冷漠的瞧了一眼,才转眸又看向棠清:“哀家听了些边境的事儿,你也在边境,如今哀家只想听一听这其中缘由。”
到底是要听什么事的缘由,在座的心里也都清楚得很。
太后不过半百,平日里保养得当,整日都是面色红润的。只从慕青的尸首回京,这才两日,太后的眼底便是有了淤青,眼角的之皱纹都越发的明显了,精神更是萎靡得很,全然一个老态龙钟了。
棠清心中一震,忙磕头道:“民女只是一介女流,军中的事儿又如何知晓……”
从这几句话中穆菱便已然知晓,棠清还是怕死的。纵使这所有的悲剧都是她的选择造成的,可她依旧没胆子去以死谢罪。
穆菱不由想到了阮凡,这两人当真时同的货色。只知晓做出这般悲伤后悔的形态,却也是叫人看得惺惺作态得很。
棠清哪里想得到穆菱是这般想法,她只是想着要多陪陪阮凡。
无论如何慕青已经没了,但阮凡那般的伤心绝望,她总不能舍了阮凡一人离去。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便要替慕青照顾好阮凡,总不好叫阮凡孤苦一生的。
是以这会儿太后开口问了,棠清也是很不愿意说出实情的。
太后只等了一会儿,神色便阴郁了起来:“哀家只听说,你是鲁玛人。且你才生产不久,该是要待在京城坐着月子的,哀家且不知这京城的防守怎的这般的没用了,竟是放了鲁玛人进来将你掳走了?”
有鲁玛人私自进城,那是不可能的。
这京城毕竟是大梁的都城,防守哪里会有一丝的疏漏去?鲁玛人进不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是棠清自己出去的。
“我儿心思单纯,最是善良的人物,却不想最终竟是为了个蛇蝎妇人丢了性命。”
太后轻叹口气,语气中的愤怒更大于悲伤,带着十足的威压直冲着棠清而去。真相太后已经知晓一些,若不然也不会特地叫了棠清来问罪。
只是看目前的情况,只怕是更想要亲耳听棠清说,再来惩罚她了。
穆菱轻叹,怕是要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