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的声音柔媚起来,轻咬着他的耳朵,“我只知道,只要投你所好,我就能成为你的呼吸,你的生命,以及永远不可动摇的梦,却又在转瞬之间,化为泡影。”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衫扣子,她一翻而过,缩到他身上来。
“我还记得,我刚到婺城时,就在这个房间,你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给了你!我随后,我也是这样教她们的,小草死了,你还有我!”
“痛吗?”陈定海看着欢儿肩膀上的伤口,他何尝听不出来欢儿话里的用意。
这套房子,不过是一室一厅,很老很久,却是欢儿初来婺城时落脚的地方。
那时候,他刚刚起家,并没有如此滔天的权势。
这套房子,这个房间,他已很久没来了,但他知道,欢儿每一次受伤,都会来这里。
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是她的女人。
随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不再时时刻刻的需要她待在身边。这里,若不是欢儿受伤,已经快成了他心中遥远的记忆了。
正当这份记忆慢慢淡去时,欢儿又一次受伤了,他自己也差点死于非命。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受过伤了。
他再次来到了这里。
看着她肩膀上染血的纱布,他的心,在滴血。
她的爱,太过深沉。
“我会把人找出来的!无论他是谁,蹦哒不了多久!”他沉声说道。
“放心,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欢儿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她俯下身来,伏在他身上,“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谁?”
陈定海急声问道,他很少有这种情绪波动,但他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刚刚那个女人,他先前还责备过她,但随后,在他眼前,生生被人枪杀,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他当时能做的,只有逃跑。
这对他来说,将是伴随他一生的污点!
这么多年,他心狠手辣,且混得风生水起,只有他杀人,哪有人杀他的道理?
这种生死一线的险境,他很久没遇到过了,他此时恨不得把那个人找出来,抽筋扒皮。
他不敢想象,当时要是欢儿在场……
“我们这些年来,得罪的人很多,但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直到最近,我们得罪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欢儿摸着他的脸,悠悠说道。
“一个当然是吴志远了,这不用多说!”
“第二个,与我们有仇恨的,又有能力报仇的,只有一个人!”欢儿顿了顿,“余家那个野种!”
“余家?”陈定海眼睛里光芒闪动,若有所思。
“有件事我还没告诉过你!”欢儿继续说道,“前不久在渝城,你把香儿和父亲的尸体接出来后,我去了一家古董店走了一趟,杀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叫余成!”
欢儿说着,眼睛赤红起来:“这个王八蛋,就是他卖家伙给吴志远,炸了父亲的酒楼,要不是他,香儿和父亲现在可能都还活得好好的!我当时把他的四肢打断了,才了结他的生命!”
“余成有个侄儿,和他相依为命,叫余多多!听说是学医的,我以为是哥草包,现在看来,倒是挺狠的,十有八九,就是他要对付我们!”
“难怪了!”
陈定海一切明了,难怪他会给自己留下一张卡片,难怪他杀小草的时候,一开始只是伤而不杀,他这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在没有把这个人解决掉之前,你出门多带几个人!”
欢儿的声音又变得柔媚起来,她趴在陈定海的胸口,“这个人,比吴志远那只无头苍蝇还难对付,这个人太工于心计了!他算准了你我会出现在哪!”
“有你真好!”陈定海把欢儿扶起来,看着她,“现在还痛吗?”
“咯咯咯!”欢儿脸色潮红,陈定海每一句软绵绵的话,都能在她心里激起波澜,她娇笑起来,“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陈定海不明所以。
“我不是迷恋这张床,而是迷恋这床上你的味道!”
欢儿娇笑着,俯身下去,她的唇,印住了他的唇。
此夜,意乱情迷……
夜色撩人,一股迷路的风在游荡,由东而起,往北飘去。
城北,同样有一栋公寓,一层楼,一扇窗,一张床。
床上,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惊坐起来,他起身,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
“还不睡,想什么呢?”
这时,一双纤纤细手,抚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个女人,从他身后紧紧地环抱着他。
“远哥不说一声就走了,我有点担心……”
他深吸一口烟,红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也照亮了她的半边脸。
渐渐地,两人脸上的红光拼凑在一起,他依偎在他怀里,组成了一个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