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也是难过不已。他大侄子就是那么个人,将一切都闷在心里,从小就稳重的吓人。
季明辉一时间也心情复杂,但还是说:“堂兄回来的时候就是中着毒回来的,他只想落叶归根,看着家里都好就行了……那时候,帝京的一切,以及他那一身荣耀,估计在他心里,都是杀他的刀,他又怎么可能想要。可又没办法,他又狠不下心当那个绝情的人,皇上跟先帝不一样,堂兄更跟先帝不一样,堂兄是永远下不了像先帝那样的毒手的。”
“难为那孩子了。”顾氏叹气。“难怪他回来什么都不说。你堂兄一直心里苦啊,从小到大……你虽然读书辛苦了些,但毕竟不是心里,他是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苦都藏在心里。”
听到这个,季山也忍不住道:“这世上,最对不住你堂兄的,何止是先帝,还有你二叔,你二叔是你堂兄亲爹,你二叔随便一句话,都是往你堂兄身上拉刀子,明明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堂兄是他儿子,但他自己就是不信,还跟对待野种一样对待你堂兄,你堂兄就是那时候,越来越稳重了,也就不大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一开始他还哭一哭说一说的……”
季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堂兄那时候就心已经凉了。没想到,去从了军,又受这些坎坷,你堂兄那心里……我真是想想,都替他难受。”
季明辉看他爹娘都不好受,就安慰道:“堂兄已经都放下了,爹、娘,你们也别太难受了。我知道你们一直待堂兄跟亲儿子一样,堂兄想必也不想你们这样。一开始应该是这些原因,后来就不好告诉你们了,堂兄也不想你们跟他太拘束了,认为他是摄政王,就多高高在上一样。你们不知道,还彼此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