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对此毫无意见,他既是下定决心要跟陈盼在一起,迟早就会在她母亲面前讲出自己的身世,现在有林阿姨代为讲述,也算是件好事,至于蒋家的事,待会儿再单独问也没什么的。
徐馨只从陈盼那里笼统了解过江帜舟的悲惨童年,等听林阿姨讲完细节,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小江,没想到你以前过得这么不容易,真是辛苦你了。”
“伯母,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江帜舟释然似的笑了一下,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些事了,可开口时的声音却隐含着哽咽。
原来,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句安慰,但江慧琴视他为江城海遗留下的孽债,至死也不愿将深埋于心底的愧疚说出口,那段别扭至极的录音便是她在短暂的清醒中对这个儿子仅剩的温柔。
徐馨看出江帜舟心里难过,怕他再伤心过度影响了伤势康复,忙转移话题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跟你林阿姨来都来了,也该让你尝尝我们的手艺。”
“是啊,林灵那孩子总夸我厨艺好。”林阿姨常年生活在国外,一手西餐做得是特别的地道。
江帜舟恭敬不如从命,含笑道:“看来我和盼盼今晚是注定要有口服了。”
陈盼听说有好吃的,一双眼睛瞬间亮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两个不是外卖就是下馆子,也该吃点健康的了。”
徐馨不是古板的家长,但对陈盼的饮食习惯也是颇有微词,为此没少教过她下厨,直到确认了她确实不是这块料,才深感遗憾的放弃。
幸好江帜舟厨艺甚好,上次在她家里做的那道避风塘虾比店里的还正宗,这才让她又生出了督促陈盼健康生活的希望,一边盛汤一边说:“这道板栗鸡里放了虫草,既能明目也有利于伤口恢复。”
她的药膳乃是一绝,能把药材的苦味熬得一点不剩,无论是喝汤还是吃菜都只能尝到属于食物的本味道。
陈盼仗着自己从小喝惯了,凑上前来贫了一句:“妈,虫草的用处这么多,我看不如直接炖虫草好了,肉留着给我吃。”
“你就贫吧。”徐馨见女儿都快结婚了,也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忍不住放下汤勺往她额上弹了一下。
林阿姨在国外生活久了,乍一闻到这样的味道简直有些怀念,一边拌沙拉一边说:“自从出国之后,我就再也没喝到过这么好喝的汤,这次出去旅行,你妈妈给我露了一手,真是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