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都是江城海提前安排好的,他并不忌讳死亡,故而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就想过这些事,不仅买好了墓碑,就连殡葬公司都提前选好了。
据一些坚持传统的人说,这法子似乎是能冲喜,但从江城海的例子上来看,这点显然是胡扯,他非但没把喜冲来,反而还在一年内冲掉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江家两口人。
等到江城海后来得了病,更是早在脑海内设想过这一天,只不过他那时以为自己会像个体面的老太爷一样,在家里人的陪伴下安然逝去,结果天不从人愿,他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过得一地鸡毛。
秦霜跟他早就离了心,他想要认回的江帜舟也不肯承认他这个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也算是他的解脱。
“江总,您放心吧,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这些年来您待我不薄,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您的心血落到您看不上的人手里去的。”管家很郑重的对江城海的遗体做出了一番承诺。
陈盼是在即将陪江帜舟出发去医院的时候收到的消息,她已经把管家的电话保存在了手机里,见是他打开电话,接起来轻快道:“我跟帜舟正准备一起去医院探望江总,您有事的话等见面再说吧。”
她只当他是怕自己说不动江帜舟,所以特意打电话过来再询问情况,然而话音才刚落下,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听筒对面实在太安静了。
管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下决心说出了实情:“陈小姐,谢谢,不过已经不必来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陈盼的语气跟着沉重起来,她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很不祥的预感,让她简直有点害怕再继续把电话听下去,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管家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江帜舟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行头,在玄关等了一会儿了,他起初只以为陈盼是临时接了个电话,这会儿见她的电话像是打不完了,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滋味。
这滋味不好说是什么感觉,总之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但他还是强行把这种感觉压下去,等到陈盼失魂落魄的放下了手机,这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