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灯是暖色的,陈盼在睡觉之前,特意去洗手间卸掉了所有的伪装,一张脸被照得白里透红,虽然表情是气呼呼的,但江帜舟看了,非但没感觉被威胁,反而忍俊不禁的想要笑。
“那好吧,两万五成交,谁让我今天是个病人,实在是不想动弹呢。”江帜舟话音未落,卧室里的灯就被“啪”的一声关了,是陈盼生怕他反悔,抢先一步把活儿给干了。
黑暗中,江帜舟反而睡意没有先前那么浓厚了,他等到耳边悉悉索索的响声消失,便知道陈盼是睡下了,忍不住问到:“虽然我那会儿没有离开书房,但你跟于小姐的对话我可是听到了的。”
“听到了就听到了呗。”陈盼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道,“合同里又没说讲话也要罚款,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江帜舟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轻轻摇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如何看待于小姐的,假结婚的合作伙伴,朋友,抑或是别的什么?”
在喜欢上陈盼之前,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当醋坛子的潜质,奈何感情一旦出现,就是不再受个人控制的,他既然已经把于小姐看作情敌,自然没办法不在意她跟陈盼的窃窃私语。
“当然是朋友啊。”陈盼不假思索道,“我倒是想把她当成小妹妹看,不过她对我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就好像……”她欲言又止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江帜舟见她总算有要开窍的意思,无奈道:“我早就说过她很可能是想跟你假戏真做,你不信,现在好了,等到你哪天身份真得曝光,她非得把你当成大骗子不可,到时候自己想办法收场。”
事到如今,就是把正牌冯云阳给找来救场,也是来不及了,他只好提点陈盼道:“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还是得由你自己做决定,跟她保持距离,对你们来说都是好事。”
“嗯。”陈盼应了一声,怀疑他是给自己上课教出了瘾,想要再当一把人生导师。
江帜舟还想旁敲侧击的让她彻底拒绝于小姐,结果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身边连声“嗯”都没了,是她把他的絮絮叨叨给当成了催眠曲,已然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