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焦糊味。
她慌里慌张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置身火海,火还烧上了她的脚。
她仓惶地跑动了起来,烈火凶猛,像是一条火龙,在她的身后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逐。
她跑着跑着,又发现自己就留在原地,一直在原地踏步。
脚下的场景变幻成一个大钟表,她就处在表盘上。
“咔哒咔哒……”
时针和分针在快速转动了起来,她过去经历过的那些片段像是爆裂的玻璃瓶,幻化成一块块不规则的玻璃。
每一片玻璃都放映着一段片段似的记忆。
记忆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夏小星的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疼。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大箱子,那些记忆全部落入了箱子中。
箱子自动关合上,她的手中凭空多了一把锁。
她向前走去,沉重地将所有的记忆都锁紧了箱子里。
如果可以,那些回忆,她永永远远也不要触碰。
——
“叮铃叮铃。”
慕白带来的机械钟爆发出强烈清脆的响声。
他关掉了钟声,重新续接上那段纯音乐。
当音乐播到了尾声,夏小星的眼皮松动,有苏醒的迹象。
司凌夜俯下身,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夏小星,看着她睁开眼。
“小星。”他仔细地盯着她,不容许自己错过她细微的表情,“感觉怎么样?”
“我?我怎么会在这?”夏小星迷茫地四处张望,“我不是在你的庄园里?”
慕白听从司凌夜的指示,把她重遇瞿淮彦的那段记忆封锁了。
“应该是天气太热了。你中暑了,才会晕倒。”司凌夜撩开她额头上的碎发,爱怜地用指腹摩着她的娇嫩的脸。
夏小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慕白见他们两人正亲密着,把自己的手机揣进裤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而与此同时。
玫瑰从空荡荡的病房醒了过来,她的身边仅剩一个护工。
“玫瑰小姐,你醒过来了。”护工态度恭敬,“你伤得挺严重的,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做检查。”
“司凌夜呢?”玫瑰怒声发问,“我都要为他杀人了,他还不来看看我?”
护工语噎。
玫瑰用自己的手指撑着床面,就要下床。
“玫瑰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你快躺下。”护工很是担心。
“滚!”玫瑰没有好气。
她的伤口一牵疼,对司凌夜的怨恨就更深。
她见护工还杵在原地,直接上嘴开骂,“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她推攘着护工,艰难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玫瑰小姐,你还是留在病房好好养伤吧。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护工的话,玫瑰完全置若罔闻。
她打开了病房的门,迎面就撞见了慕白。
慕白也是玫瑰的校友,但在玫瑰的记忆里,对慕白的印象就是查无此人。
“玫瑰?”慕白惊喜,“你怎么也回国了?还受了伤?”
对慕白来说,玫瑰就是校花级别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忘。
就连玫瑰的额头受了伤,缠上了绷带,在慕白的眼里,她的美丽也是丝毫不减,不仅如此,还多了几分病弱美人的风情。
玫瑰伸手挡了一下额头,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慕白没有深纠,他这些年如鱼得水,在女神面前,自然要显示自己的优越性。
“司凌夜你应该认识吧?他是我们本市的首富,刚刚还特意请我过来,让我给他的女朋友做催眠。”
“司凌夜的女朋友?”玫瑰垮下脸,“该不会是夏小星吧?”
不对,应该是和夏小星长得相似的女人。
“对对对,就是夏小星,你认识?”慕白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两坨肥厚的脸颊往上顶。
在玫瑰看来,她就像在跟一个猪头说话。
还夏小星?
夏小星都死了。
现在的女人为了上位,还真是不择手段,居然还和夏小星叫同个名字。
也不嫌恶心!
玫瑰的喉咙搔痒,盘旋着腻味,她努力压下那点不适,“我认识。”
她眨眨眼,假模假样,“不仅认识,和她还是不错的朋友呢。”
“她怎么了?为什么要你来给她做催眠?”玫瑰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