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唐雨宁？”她瞳孔微颤，想起那时唐雨宁跟一老头儿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你是帝隆？”

“果然聪明。”他收回鱼线，笑意更深，“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既已明确对方的身份也知道他不会杀自己，盛如珠干脆大着胆子问，“为何是我？”

难得帝隆颇有耐心为她答疑解惑，“本不是你，但巧合的是你的血也能让我延年益寿。”

盛如珠嘴唇微启想了想还是没打断他，当着他的面儿说他是蠢货这个决定太过冒险。

“也许你觉得我愚蠢，但这世上真的有巫医的存在。”老人浑浊的双眼闪着微光，怀揣着一份对巫医的崇敬和执着。

“所以我要在这儿呆多久？”盛如珠耸肩，帝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自然是一辈子。”他指了下不远处的缸，“看到那个缸了吗？里面有鱼。”

盛如珠凑过去发现好几尾鲤鱼在其中游得畅快，“很多很多年前有个习俗，镇上成年的姑娘们都会来到这口缸前向这鲤鱼问美貌。”

“她又不会说话，怎么问？”

“每人戴着相同的簪子，若鱼儿停留在水中倒影簪子相对应的地方，那么她便能当选镇上最漂亮的姑娘。”盛如珠趴在水缸前，逗弄着鲤鱼。并不见它们停留，心想怕只是个传说。

“然后呢？”

“被选上的姑娘一辈子不能嫁人，得被囚禁在这院子里。”话音刚落，鲤鱼停在盛如珠的鬓角处，一动不动。她心惊，退后好几步。

“看到了吧，你的宿命也一样。”

这会儿她才意识到帝隆的可怕之处，别人攻身他攻心。重新被囚禁的盛如珠受到更严格的看管，再想逃怕是难于登天。

经过一夜思考她决定反其道而行，消除帝隆对她的芥蒂，起码比现在能好许多。

幸运的是，帝隆也爱跟她聊天。唐雨宁只会聒噪，喧闹。但盛如珠不同，她懂得进退，识大体。偶尔还能跟帝隆聊聊诗文，古书。说来奇怪，盛如珠怀疑帝隆是从几千年前穿越而来，相信封建迷信就算了，竟然连生活习惯都与古人无异。

早起饮茶，傍晚垂钓，晚上看书。

一次，盛如珠问，“为什么想长生不老？”

他顿了顿，笑着答：“谁会嫌命长呢？”

“活得久了看得也多，不觉得腻烦吗？”盛如珠坐在他身边扔石子儿，倒像是爷爷带着孙女儿谈心。

“哈哈，你不会懂的。上辈子命太短，怕死。”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