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找这儿的主人，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我就是。”老人上下打量盛如珠，镶嵌在眼眶里的水蓝色眼眸与干皱的脸格格不入。看到久久她耷拉下脸，无论盛如珠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你走吧，我可不认识什么瑞德。”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盛如珠刚想拦住她，怀里的久久却率先伸出小手勾住老人的，不知是因为勾到手指开心还是见到老人开心，久久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鬼城”上空。

柔若无骨的小手触碰到老人心底，坚冰化作一滩春水荡开。她干瘦的手指回应似的碰了碰久久的，孩子笑得更欢。

“她喜欢你。”

久久冲老人张开双臂咿咿呀呀像是在说“抱抱我！”妇人顺手接过孩子，“进来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盛如珠冲久久竖起大拇指。

公寓装修简陋却干净，墙上的老照片吸引了盛如珠的注意。“瑞德！”照片里的孩子虽稚嫩但从五官依然能认出是瑞德无疑。

“那是他读高中时。”照片下面摆着一排奖杯，“哇！瑞德可真厉害，拿过这么多奖项。”

“哼！那都是过去了。读大学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成绩也一落千丈，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老太婆。”

盛如珠愣住，窗口投射的阳光让老人的银发更刺目，若她知道瑞德死了肯定会很难过吧。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跟瑞德是什么关系？”老人的眼神在久久跟她身上来回瞟，这让盛如珠很不舒服，“我们是……朋友。”

“仅此而已？”

“嗯。”

妇人摆弄着怀里的久久，叹息道：“也是，臭小子那么没出息，你怎么看得上？”

“不，不是的。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瑞德绝不是妇人口中说得那样，母子间似乎有什么误会。“以前是很好，可现在连老娘都不要了。”老人皱巴巴的手轻抚久久的脸蛋，湛蓝的眸子里倒影出瑞德儿时的模样，躺在她怀里咿呀学语的孩提是那样惹人怜爱。

盛如珠呆到很晚才离开，临行时老人站在窗口凝望许久。孤寂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盛如珠鼻子一酸想起霍泽对自己也是这般，或许他正在某个窗口期待着她的出现。

久久平稳的呼吸从后背传来，盛如珠笑道：“鬼精灵，让你跟妈咪跑了一天，真是对不起。”

她舒展了身子正准备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一把匕首直戳戳的扎进门里，连带着还有一张纸条。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匕首取下来，“如果再查瑞德的案子，这张纸就是你的下场！死！”

硕大的“死”字让她后背发凉，瑞德生前到底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