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的五官，只张嘴不出声的哀嚎，两腿抵着墙一下一下绝望的敲击，仿佛让霍新也感受到了疼痛。他心软了，把唐雨晴扶着躺到他大腿上，轻柔的揉她的肚子，有了外界的安慰她似乎没那么疼。

可一眨眼的功夫，唐雨晴下身有鲜血汩汩流出，染红地板，她几乎都能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热流缓缓挤出身体，未成形的孩子化作一摊血水消失殆尽。

泪顺着眼睑滑落，孩子，再见！如果有来生希望我们再做母子，下一世愿我们能相见。霍新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唐雨晴下身血流不止，一下慌了神。

“血！好多血，怎么会这样？”

好在老人是个有经验的，“别慌，打胎总有这么一遭。”

有了他的话作安慰，霍新安心多了，可奇怪的是唐雨晴流了好多血还在流，压根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脸白的像张纸，嘴唇发紫，气息逐渐微弱，大有濒死之人的意思。

“这……这也是正常的？”

老人俯身翻翻她的眼皮，惊恐道：“坏了，她大出血，快送医院！”

唐雨晴的意识渐渐模糊，两人后面的对话冲到耳边又散开，只能看到霍新的嘴巴张张合合。你也哑巴了？真好，看到你遭报应我就放心了。

周遭泛起一阵白雾，她拨开雾气看到一赤裸着身子的男孩儿在地上爬，眉眼跟霍新别无二致，嘴巴则像她的，胖乎乎的小手招呼着她凑近，咿咿呀呀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却怎么也说不清，她疼惜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却听他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妈妈！”

唐雨晴吓得欲松手，却又被孩子爽朗的笑声吸引，刚想亲亲他肉嘟嘟的脸蛋儿，瞬间小男孩儿的脸变成一张大人的脸，瞪着眼质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她眉头紧蹙，手脚在空中胡乱的摆动，惊得睁开眼，刺眼的光芒让她很不适应。闭眼再次缓缓睁开才看清周围黑漆漆一片，黑色的床单，黑色的墙壁，黑色的桌子、沙发，除了黑色再无其他。

原来地狱长这样，果然像她这样的人死了都上不了天堂。

“轰隆隆”厚重的石门被推开，唐雨晴闭眼装睡，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装了。”

霍新？她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充满求知欲的眼神被霍新捕捉到，他好心解释，“算你命大，医生说要是再去晚一步小命不保，躺了三天也该恢复了。”

唐雨晴绝望的环顾四周，铜墙铁壁还不如地下室呢！至少她知道自己在什么方位，现在倒好更难逃出去了。

“少动歪脑筋，乖乖养病，我还指着你发泄呢！”霍新勾起她的下巴，笑得猥琐，有香气在鼻尖萦绕，许久未进食的唐雨晴吞了吞口水，循着味道发现床头的汤。

“怎么？想喝？”渴望的目光让霍新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唐雨晴连连点头，霍新勾起唇角，把汤放在她鼻下闻闻在她准备伸手拿的时候又光速撤走，几番下来唐雨晴还不认输，霍新大笑着递给她，“真没想到昔日的唐家大小姐，如今为了一碗汤活得像条狗！”

而唐雨晴早练就了屏蔽一切污言秽语的本事，专心喝汤并不理会。只有她把身子养好，才有翻身的机会，这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