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折腾了一大天,清荷居里尹解忧的房间总算是拾掇好了。
尹解忧虽然也叮嘱了几句,可却没让人同尹樱红一样紧迫盯梢。虽然尹解忧还一知半解,可府里的下人门清儿。
尹樱红可是老爷认定了的少主,所以这些人倒是不敢怠慢,况且定国公府本也没什么偷奸耍滑之徒。
“哎呀,姐姐,累死我了,这一天站的我腰酸背疼的。菊白,快来快来,给你家小姐揉揉,快散架了都。”
菊白抿唇一笑,她家小姐啊,这不是在帮姐姐搬家,是在帮女儿搬家。
小姐今儿往院子里一站,那架势,若不是小姐年岁尚小,她真要以为这是给小姐的女儿布置新房了。
“笑笑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笑我呢,你们这群小蹄子,几日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尹樱红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满屋子的人都笑了。
尹樱红登时就恼了,也不让菊白揉揉了,嗖的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众人。
一干下人见她如此神情,都知道大难临头,急急找借口出了门,远远的还能听见有人在笑。
“樱红,我并不是十分担心平远侯府四小姐进门会苛待咱们,这里是定国公府,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嫡亲女儿。”
“那姐姐为何一直闷闷不乐。”
“妹妹,你可知捧杀么?”
尹解忧有些忐忑,继母的手段都是层出不穷的,她怕自己与樱红应付不来,万一四小姐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们的日子,只怕难熬。
“姐姐,你可还记得妹妹是会用毒的?”
尹樱红这话一出,吓得尹解忧死死的捂紧了她的嘴巴。
“你个皮猴子,说话怎的这样肆无忌惮?那是平远侯府的姑娘,怎能容你如此对待?”
“若是她想相安无事,不动手对付咱们姐妹,樱红自然也会以礼相待,若是她存了旁的心思,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尹樱红这才惊觉,尹解忧还不知道平远侯府四小姐的品行。
遂忙了尹解忧往自己房间去,到得屋中,讲了些平远侯府四小姐的事儿。
尹解忧小脸煞白,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竟然如此狠辣,连自己嫡亲的弟弟都毫不怜惜。
“姐姐,今次我把话都跟你说了,也正如你担心的,咱们这位继母不是个简单的,可姐姐也不必怕了她,难不成还真想咱们叫她一声娘?”
尹解忧摇头,在她看来,只有生母才可以叫娘,毕竟尹解忧出生就是嫡女,且在定国公府长大,从没见父亲有过什么女人,自然也就不甚明白妻妾不可同日而语的道理。
“可不叫娘,又能叫什么呢?”
让她叫那位平远侯府四小姐娘,她是叫不出口的,可别人家的孩子都这样叫继母,她们总不至于担一个忤逆长辈的名声。
“叫夫人就是了,既恭敬又不亲近,况且,她那样的人,也着实担不起咱们这一声娘。”
尹解忧点点头,这倒是个折中的法子,到底是樱红的脑子灵活。
“府里的中馈,你已掌了一年,如今四小姐进了门。想必是要交出去的,对你可有妨碍?”
哪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个执掌中馈的女子,管着钱粮库房,人情往来和府上的下人。
这个人的权利几乎仅次于家主,必然是十分要紧的。
若是定国公府有了夫人,中馈势必要交在夫人手里,这才是名正言顺,可没有了中馈。她们姐妹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