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的,臣妾扶太后娘娘进去休息。”
第二天傍晚,冷风盈袖,发丝动乱。
上官香华再一次到了慈恩宫,可惜的是太后却忽然去看望清太妃了,带着君如玉去的,君小乔卧病在床休养着,整个慈恩宫里静悄悄的。
上官香华便去看望皇子,正是宫女用膳之时,皇子也睡着只有槿色一个人守着。
槿色一看到她进来,赶紧行礼然后低头。
上官香华看着皇子,然后笑呵呵地说:“这才一个月呢,倒是长了不少。”
“是啊,娘娘。”她身边的宫女附和着。
槿色轻声地说:“奴婢下去奉茶。”
心里乱着,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可是,现在下去奉茶,如果皇子发生什么事呢?到了门外,还是止住脚步,正巧有宫女过来。
她轻声地说:“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呢,你快些去奉茶。”
那宫女便去,槿色不放心,还是从窗子里看着里面。
风拍打在脸上,有些冷。
她手心有些冒汗,紧紧地瞪着上官香华的一举一动,恨不得就杀了她啊,当初那个小女孩争她的东西,将她推倒,然后指着她说:“你等着,我让我爹爹把你们全家都杀了。”
换姓改名,入宫为奴为的不就是报仇吗?含冤了这么多年,恨已无力,不能平冤得雪,却是每个夜里,都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的。
上官香华看了好一会,槿色进去。
她也没瞧她一眼便说:“好好照顾皇子,晚上多盖些被子。”
“是皇后娘娘。”
表里这般关心着皇子,暗里,却不知她安什么心思呢。
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不会叫嚣着让你看的。
她明白,上官香华做事多决绝,杀娘娘的时候用向莫离作饵,杀向莫离让娘娘和皇上之间覆水难收。
可惜的是,这却是苦无证据的。
一切到了现在,娘娘自求离去。
上官香华出了门坎,拉拢衣服,脸上的笑意变得冷然,小贱人的孩子,真是该死。
槿色看着昏黄烛火下的皇子,心思百转千回。
刚才只有上官香华和她的人进来了,如果现在蒙死皇子,那么上官香华是怎么也摆不脱,是怎么也会被废或是被杀的。
心里痒着啊,想了这么多年的复仇。
可是,可是这是主子拼死都想要保住的皇子。
她指尖缩着,紧紧地合起拳头,也不敢多看,站在外面任屏冷风吹满袖子。不可以,不可以再这样伤害主子了,主子说过冤有头债有主,让她活着,不是继续再害主子的孩子的。
仇恨和慈念,也就是一丝之间。
她选择护着这孩子,复仇,与这些无辜的生命无关。
宫女回来:“槿色,你怎么站在这儿呢,皇后娘娘呢?”
“刚送皇后娘娘离开呢。”
“呵呵,可是泡好的茶,这可都是上好的啊。”
“你喝吧,你看着皇子,我去吃饭。”瞧着那几个宫女也回来了,槿色踏步出去。
心,竟然在一瞬之间像是轻松了许多。
上官香华太细心了,身边所有侍候的人,全是她在府里带进来的心腹,就连吃有也是,让她无从下手。
可是没有关系,总会找到机会的不是吗?何急呢。
夜风如此的凉,九月的夜空,总是带着魅的黑。
她抬头望着那些星子,璀璨无比,像主子的眼睛,一闪一闪,可爱调皮,有几个人可以像主子那么开心的。
静静的岁月,终是爆发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行宫被烧,那儿几百条人命尽被杀。
李栖墨手指颤抖地看着那奏折,仿若看到了无边的大火,看到了天爱在大声地呼救着:“墨,救我,救我。”
合上眼睛,一拳捶在桌上:“岂有此理,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皇上请息怒。”上官左相上前一步:“西南王靠近那儿,已经派兵四下搜寻了,现场徒留下来的一些兵器,所属便是允王封地,看来允王是想报复皇上,玉妃死在宫里,允王便杀了皇上幽居于行居的被废皇后。”
他岂会相信这些,眼眸里杀意顿生:“朕想,朕得亲自去西南一带了。”
“皇上万万不可,这可是诱敌之计,而今秋来事多,临着西北的突厥也正蠢蠢欲动,若是慎王引兵而入,皇上困在西南,西北慎王和突厥而入,允王再堵住东之路,皇上只有往南,南方襄王还不足以成气候抵挡什么,再加上有南蛮,皇上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到时远离京城,不得回来这可是一大事。”
他知道,可是,他想去,他更想要知道天爱是死是活。
不该的啊,不该把墙围这么高,应该让她可以爬着出去的。
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静了。
他站起来:“抓允王。”
“皇上……”
“李佑大将军听令,封你来平东大将军,令你带兵十万北上,抓允王。”
十万大军,才十万,怎么可以对抗得了允王那地头蛇,而且三王各占地势,如果相合在一起,那么这十万大军,势必全军覆没。
可是李栖墨,却是有这么一个信心。
李佑将军上前,雄浑地说:“末将领旨。”
“何平大将军听令,封你来镇南大将军,即刻领兵十万,即刻动身到西南,削西南王之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