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笔,眉头越发的深。
这个节骨眼上,玉妃居然死了。
“谁在?”他淡淡地问一句。
“贤妃娘娘。皇上,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皇后娘娘亲查这事儿,后宫也惊乱了。”
他站起来,可是一会儿,又回了来,拿出一些东西,乱七八糟地放在桌子上:“去看看。”
公公合上书房的门,跟在皇上的身边带着侍卫出去。
窗上的白纱,让风吹得鼓鼓的,看起来依然那般的悠闲,惬意。
微风宫那儿让人收拾好了,傅润芝被带到了凤仪宫里。
他去的时候,就在外面听到傅润芝害怕地说:“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玉妃娘娘会因为一个扳指就弯身下去捡,臣妾想抓住她,可是臣妾拉不住。那玉扳指是皇上赐给臣妾的,玉妃看得爱不释手,可惜一个不小心才掉下去,她就想倾身去捡。”
上官香华也只是听着,不动什么声色,而是道:“徐嬷嬷,你在玉妃身边侍候多久了?”
“回皇的话,老奴在玉妃娘娘身边侍候好些年了,玉妃娘娘前些日子脚下脱皮,令老奴找了一些滑脚粉,铺在绣鞋里更好走路。”
“本宫没有问你这些。”上官香华一脸冷然。
徐嬷嬷便低头,不敢再说。
上官香华看着小蝈蝈说:“你在贤妃娘娘身边,侍候的时间也是不久吧,最近贤妃和玉妃,是否有什么来往?”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蝈蝈在在凉城,知道贤妃娘娘,去年冬天……前皇后娘娘将宫里的衣服送了些出去,正好有一件是贤妃娘娘做的,送给了玉妃娘娘,贤妃娘娘心里思念着妹妹,想着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却也会关心人的,想着九月初九正是家人重逢祭拜,早些日子就让奴婢送了些吃用的到永敬宫里,玉妃娘娘生病,娘娘还传了御医去看,刚才玉妃娘娘过来,就是想跟娘娘道谢。那个人已经不在宫里了,在宫里也不能多提起那个人,于是娘娘就和玉妃娘娘去了微风阁里。皇后娘娘请恕罪啊,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李栖墨就在窗外听了这些,公公在等着他,是否进去与否。
他轻叹,终是不想进去。
往外走,然后跟公公说:“告诉皇后,别太为难贤妃。”
她是天爱的姐姐,如果又是因为这些,最后不得不受牵连而又自尽了去,那天爱岂不是又自责更多一分。
在后宫里,也唯有在傅润芝的身上,才能更看得到的天爱的影子了。
不要连这些都抹灭,以往要是天爱惹事儿,他进去就会说天爱了。
而今凤仪宫还是凤仪宫,却不再有那个可恨可爱可气的人在。
回到书房,依然是静悄悄的。
他细心地看着桌上依然凌乱摆着的纸线,一张纸压着的约梅,那纸尖赫然就离开了梅瓣将整朵梅花压住。
果然这事儿,是有预谋的啊。
“周公公,到窗下附近看看,每个窗口都得看。”
周公公去看,回来道:“皇上,有轻盈的步子,奴才会暗里查承乾宫里的宫女。”
“且莫要惊动了,朕倒是想着,用她们一把呢。”
“是,皇上。”周公公退下。
他满眼冷慧,淡然地看着一切。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大胆,大胆到火烧行宫。
允王,慎王西南王,三个几乎连在一块的封地,让他圈了起来。
晚些的时候,皇后娘娘去了慈恩宫里,关于玉妃的事,作给太后一个交待。
太后长长地叹息:“这玉妃老早就到宫里头了,为人处事初始也是娇贵小姐脾气,和皇上闹生气,还真是可笑来着,可也毕竟是年轻啊,皇上动了气让她长居永敬宫里,住了个几年,所有的傲气磨尽,可是年轻却不在了。如今失足摔死,倒是允王府上,不太好交待。”
“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臣妾会让人去办好这事的。”
“你倒是要办得妥当一些,玉妃毕竟也是允王之女,允王和西南王之间可也是兄弟,一些事情牵一而发,万得小心。”
“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知晓这其中厉害关系的。”
太后点点头,这上官香华处事,真的是让人放心,不若前一个皇后。
“太后娘娘是极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后宫之事臣妾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忧心的。”
“贤妃呢?”
“太后,贤妃估计是吓着了,臣妾让人送了些东西去安慰她,也是无意中之事,皇上可不想这事闹得大了。”
“嗯,这倒也是,闹大了不好啊,在后宫,凡事就要以大化小,以小化无,万不得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