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蝈蝈,我可是把你当妹妹看呢。”傅润芝一回头,对着小蝈蝈说:“你姓傅,皇上赐的姓,可知。”
小蝈蝈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奴婢知道。”
“我荣你荣,我输,你也全输,记着就好,走吧。”
主仆二人便往贤妃宫里走去,没有过多的宫女跟随着,因为皇上也不喜欢看别人前呼后拥的。
进了去一个宫女说:“贤妃娘娘,玉妃娘娘求见。”
傅润芝皱皱眉头:“玉妃?”没有闪集的人,她来干什么?
宫女答道:“是的,已经等了好些时辰了。”
进了去果然看到玉妃坐在那儿喝茶,小口小口地喝,十分的优雅,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如一抹绿烟般的袅娜。
玉妃听得声音响,回头也是淡然地一笑:“来得真是不巧,贤妃娘娘不在。”
傅润芝一笑说:“玉妃娘娘要是过来,早知本妃便不出去了。”
“无妨,总也是能见着的。”玉妃轻笑,又喝了口茶。
“这茶香片,若是玉妃娘娘喜欢,本妃让人送过去给玉妃娘娘。”心中暗想,真不知她是来干什么的。
玉妃喝完最后一口,帕子轻抿着唇拭起淡淡的水渍,优雅地笑道:“我以往也不爱喝这个,香片虽然得地,却是不高贵。”
傅润芝听罢,心里多了些防备。
虽然现在玉妃还是妃位,可是吃穿用度,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和一般的采女都几乎无异。
任凭你以往在家中如何的安度富贵,宫里,便是宫里。
可是现在玉妃竟然来这儿,还这般淡定地和她说话了,底气像是足了,脸上也是泛着光彩的。
“那玉妃娘娘喜欢喝什么茶呢?”她试探地问着。
“雪山雾尖,倒是不错的,倒了茶水在杯里,也像是雪雾一样,蒙蒙的白,再浅嗅,是盈盈的茶香。”
“宫里,可是只有皇上才喝这样的茶。玉妃娘娘这可难为本妃了。”
“贤妃娘娘是个聪慧的人,怎会难为呢。”
傅润芝回头朝宫女说:“你们下去张罗些吃的,小蝈蝈,你到外面去看着。”
“真是个明白人。”玉妃笑:“怪不得能得皇上的重用,短短二年的时间,从一个秀女升到了妃子。”
“是皇上的厚爱。”傅润芝轻声地说。
“不过依我看,却是托了前皇后娘娘的福。”玉妃直接说了出来。
傅润芝倒也是笑,不否认地说:“是啊,本妃是好福气,有皇上厚爱,还有个做上了皇后的妹妹,不升也难啊。”
玉妃手指扬开那帕子,笑呵呵地说:“贤妃娘娘,你看这是我绣的帕子,可好看。”
“好。”不知她想说什么,就且和她玩着。
“我那还有件衣服,可美了,暗黄色的绣线绣的,就是衣料子,也是软啊,不过就是冬衣,不适合现在穿。”
傅润芝双眼瞪大,防备地看着她。
玉妃轻笑:“娘娘你喜欢不,你若是喜欢我倒可以送过来,让娘娘冬天穿,那衣服贵气得紧呢,娘娘这好身段儿穿着一定好看,不过当时皇后怀着孩子,倒也是不适宜穿的,我看娘娘现在就适宜。”
“你想说什么?”傅润芝双眼冷然。
那衣服,她知道,这般让人刻意说了出来,必是人家也知晓当中的秘密了。原来这衣服,她居然转让给别的人了,还道她怎生知道衣服做过手脚呢。
可是那贱人,一辈子再也回不到皇宫来了。
慎王说,不久之后,她将会死。
玉妃轻笑,收起帕子一手托脸:“那时本妃还受宠的时候,倒也是想生个一儿半女的,皇上后位空虚,哪个女人不望着呢,本妃的父亲怎么说也是一个封王啊。你也知道在宫里要生保住一个孩子,那是多难啊,所以本妃就让人找了很多书来,全看的是保胎,安胎,还有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有些事啊,就是没有办法,记住了就忘不了。”她抿嘴轻笑。
傅润芝神色冰冷,双眼冷然地就那般看着她:“说说你想要的。”
“啊,我想要的啊,我什么也不想要呢?”玉妃笑。
“如果玉妃娘娘什么也不想要,今儿个就不会耐着性子在这儿等我了,说吧,我相信全天下的女人,没有无所不想要的东西,只要有想要的,就有一个价钱,可是有一个目的。”
玉妃想着火候也够了,便说:“未央宫里,而今不是还空着吗?”
傅润芝看着她笑:“你倒是好大的胃口,未央宫比凤仪宫还要精致三分。”
“所以本妃一直还想着回去呢,这就多麻烦贤妃了,贤妃可是个玲珑的人,皇上喜欢着呢,你若让皇上多到永名宫走走,这事儿也容易成,这几天我算了算,最易怀上孩子的时候。”她害羞地笑了,像个腆腆的女孩儿一样。
把衣服的事告诉前皇后,可是她并不放在心上。叫她不要声张出去,如今再另立皇后,贤妃却是后宫最备受宠爱之人,有些事儿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傅润芝咬牙切齿地说:“本妃知道了。”
“那我便不多打忧了,徐嬷嬷还等得及呢,娘娘也别太费心思儿做事了,要多顾着身体,这秋一过就是冬,那衣服啊本妃好好地收起来,到时候管保如新的一般,就是娘娘再想穿,也不会逊色的。”
“小蝈蝈,送玉妃出去。”她依然沉稳地说。
送走了玉妃,一张俏脸,冷然如冰。
居然知道了,居然发现了,居然还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