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足足有好几百个,刚才让几个侍卫下去叫帮手了,这回算起来也才一百人左右,我怎么脚尖儿打颤了,我不是不怕死的吗?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那哗哗的雷电就在眼前划过一样,吓得我闭着眼睛不敢看。
不怕,不怕,我跟他说我有九条命的。
我抓紧着大刀,大叫着:“杀。”
然后和他们一块儿,冲了前去。
看人杀人,是第一次,我杀人,也是第一次。
我拿着大刀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不恨砍下去。他让人踩在地上,武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或许手脚还受了些伤吧,爬不走,就这样让我给逮着了。
要是这一刀给砍下去,不知会不会断掉手,要是砍断了就永远也不会弄好了,就像我有时做梦一样,会梦到自已的牙齿掉了,然后吓醒,我现在长这么大了,牙齿要是弄掉了就再也不能长出来了,以后还留个洞在哪儿呢,所以牙齿酸痛的时候,也不敢摇得太过分的。
“杀啊。”谁叫我来着。
我抓抓刀,双手都是汗,我不敢。
二个南蛮子冲了上来,朝我砍过来,也许是看我好欺负,其实我也是看这个走不掉的人好欺负。
云屏给挡了去,冷冷地说:“要是不敢杀,就回去,别拖手拖脚的。”
本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拖累了,我不仅要累,还要带好头呢。
闭着眼睛大吼着:“啊啊啊啊。”
刀落,鲜血溅了上来,一脸的温热。
我有些吓傻了,我脚软软的坐在地上,然后我看到有些侍卫被围攻,惨叫着,这些又催使我生出力量来,不得不站起来,举起大刀杀了过去。
只恨自已没有举鼎的大力,但是杀得却是很用力,不管你是手还是脚,不管是怎么砍,你不仁我不义,对你仁慈就是对我自已残忍。
这一战,杀得很久,人不多,但贵在占着有利的地势,全部人团结一心,那么多的南蛮子一时攻不上来,稍停了一会布置着怎么攻上来,天色也开始微微地发黑了。
我才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在地上直喘息着。
死人就在身边,那江湖小儿郎吐着,我也忍不住吐了。
呜,我这双手杀人了,不干净了,以后再也不干净了,活生生的人,都不知道让我杀了多少。
他虚弱地看着我:“喂,你不要吐了,你学我有什么用,我看你吐,就忍不住。”
“只许你吐吗?”看到血肉模糊的人,又是痛,又是难受啊。
还有些是我们的侍卫,真不忍心去看,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好勇士,为守卫着盛世,不怕的,你们不怕,我也不怕。
云锦给我递上水,墨黑一般的眼眸里含着赞赏的笑意:“不错哦。”
我濑濑口,无力地笑笑。
“这有些东西,吃点吧,一会吃饱了好有力气杀人。”他递过一个大饼。
他弟就叫:“哥,我也想吃,我好饿,我带的粮都吃完了。”
他瞧瞧他,然后笑道:“你得了吧,吃了也是吐,浪费。”
“哥,你不公平。”
“吃了也是吐,不是白吃么。”我白他一眼:“放心吧,一会儿有人来呢。”
“你是哪家的官小姐啊,这么有势力,而且这么剽悍,本来连站也站不稳的,居然杀得不亦乐乎的,我好佩服你啊,你混江湖吧,我跟着你混。”
去,他哪只眼看到我杀得不亦乐乎的了,我是没有办法的事。
“干嘛要告诉你啊。”我狠狠地咬着大饼,不太好吃,但是能吃饱最重要,吃不完就撒一半下来给侍卫,大家分着吃吧,这个时候力气是最重要的事,我们上来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些事儿的,更不曾想到要呆这么久,所以干粮带得并不多。
“哥,她是谁家的小姐啊?”他来了兴致,非得想知道一样。
云锦淡淡地一笑:“这个你也别问了,是不是精神还好,再看看,吐吐更精神。”
“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他不依。
“她是你不能想得到的身份,你也别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你现在好好地护着她,伤谁,也别让谁伤了她。好了,大家休息一会,一会儿估计还比较累。”
小江湖就不满地说:“哥,你是不认识才这样说的吧,亏你在军中这么多年,连个官家也不认识多少。”
“云净,不得再乱说。”他严肃了起来。
我想有些时候,人都是很敏感的,不感谈及到自已的身份,他是,我也是,我瞧得出他是在军中呆过的,那个训练有素,那个俐落的眼神,他说见过我,而在我的印象中,我却是不认识这么一个人的,唉,人啊,站得太高了,长得太好看了,就容易让人记住了。
等回去我告诉李栖墨,说有人仰慕我,千里来这里寻找我,帮助我。得让他吃吃醋,我莫天爱桃花也是旺旺的。
只是想想而已,不过如果现在的一切,可以快速地过去,你也回来了,我也回去了,那么让你吃吃醋,也是很欢乐的事。
再次的拼杀,并不利于我们,人越来越少,而蛮子却是多了起来,天要是一黑更是不好了,人家人多啊,雨还下个不停的,他们是不怕死,可是我还想活着,我还想守住呢。
荒乱的气息,泥泞的味道,摇晃的火把,都是记得那么的清,都变得如此的清楚,我听到有杀声从背后而来。
吓了我一跳,前后夹击,这一回我们真的没有活路了,不管是谁,都杀累了,都杀得不想动了,杀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回头一看,我却是笑了,笑出了泪大声地叫着:“我们的人来了。”
是的,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但是真是令人精神一济啊,终于上来了。
源源不断的人上来了,足足好几百的精兵猛士,如猛虎下山一样,我坐在地上没有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喜啊,我心里高兴啊,活着的滋味是如此的好受。
刚才大刀还在挥舞着,刚才手还受了伤,衣服也划破了,刚才还连站也站不起来,可是现在形势是完全的不同了,人一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