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倒了,傅姥姥死了,你就算是作了昭仪,你还又能如何,那些事与我也摆脱不了关系。
她看着我,有些尴尬,像是心事让我给猜中了。
我抓起鸟儿:“走,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和人沟通,有时候,还不如不要沟通,不如和这些鸟儿,和一些畜生一起还来得真实一点。
不喜欢就叫,喜欢就沉默着。
迎着河面吹来的风,如此如此的凉快。
宫里人,又要把沅妃儿子的死算我头上了吧,奶奶个熊的,老好憋屈,她敢来找老娘,老娘和她玉石俱粉。
我个不怕死的,还怕你什么。
想想就怒火啊,你孩子的死,关我个屁事。
一回头,似乎看到林子里,隐隐约约的人影,傅润芝还没有走吗?现在在我身上,可是榨不到什么好处了。
我就呆冷宫,就呆在这里,我和皇上闹成这样,我也不想再和他和好,就老死不相往来。
等了一会儿再回去,院子里的一切早已经收拾好,傅润芝终于走了。
我再坐回小院里的椅子,摇着过年轻而又枯老的人生。
假若,莫离知道这些事,会怎么想呢?
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全身惊得汗都出来了,如果他知道,他会怪我吗?他会恨我吗?
现在他的心里,有的是沅沅,还是我?
这些,并不重要的了,可是莫离,你能相信我吗?沅沅孩子死,与我无关的。
有很多的事,仿费就像是一个局一样,冷静地想想,还是可以想得通,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沅妃要这样说我,真的为了孩子着想,当时她就应该放手,我看到她眼里的不是紧张得不顾一切,而是有一些决绝。
为什么呢?我托着脑袋想,我就是想不通啊。
娘,世上很多不通的事,是不是搁着,时间就会通了?
一边思考一边打瞌睡,傍晚去收拾那些前几天砍下来晒干的枝木,捆回来放着,就是下雨也不用出去了。
捡了几把的时候,就看到林子外面人影绰绰,没一会走得近了,正是李栖墨,我抱了几把,头也不回就走。
不想看到他,懒得看他。
我前脚进院子,他后脚踏了进来,将枝叶放在地上。
他就静静地站我旁边,直到我弄好一切,然后将袖子捋起拿着针线开始学着刺绣,这是君如玉留给我的呢。
“以后就这样在这里一辈子了?”他还有些冷怒地问我。
“嗯,就这样。”
“你狠。”他说。
“所有的人都说我狠。”
“沅妃的孩子,没有存活。”
“不是我叫他死的,也别来找我,那件事我不想谈,打你也打过了,骂你也骂过了,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要是带着火气而来,要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的。”
就算是还手,我也打不过他,他比我高,比我有力,带的帮手更是不用说了。
他一时气得无语:“朕没想打你。”
“反正也是打过,无所谓。”我耸耸肩。
他恼了,一把抓着我的肩头,让我正视着他:“傅天爱,你这是在跟朕斗气吗?”
“可笑,斗什么气啊,我在冷宫里住得好好的,你又不平衡了,那你直接把我踹出宫里去好了。你来干什么呢?你是想着我了,念着我了,还是又手痒想揍我了。”
他放开我的肩头,冷冷地咬牙说:“果然是白眼狼。”
是又怎么样,我看到他,就心里委屈了起来,就是气敢。
回到小房里坐着,十分的难受啊。
他离开了,就算是出了口恶气,还是心里难受着的,肚子里一阵翻动,又跑到院子里去吐了。
我想我是不是生病了,最近老是想吐,还老是想睡。
莫离,如果我死了,就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揉揉肚子,有些头晕晕的。
第二天爬上树上去,往外面张望着,听得外面十分欢乐的声音。不过绿树太多,隔着让我看不清楚。
想了想,我干嘛这么听话啊,关在冷宫就不会出来了吗?
索性就滑下了树,然后就翻过矮墙去。
是挺热闹的,在暗处看着宫女捧着东西来来往往,脸上都是笑意,出来的人还津津有味地说:“这番国的人跳舞,可真是好看来着。”
“是啊,那礼乐,也是和宫里不一样的。”
想来是有人来了,那没趣儿。
溜回我以前住的小院子里去,也像是没有人一般,于是我悄悄进去,去厨房把那米提了出来,就往冷宫走。
那守冷宫的人看到我扛着米进去,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还不让开,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出宫了。”不错嘛,还有人给我守着这门口,我得写着,李栖墨和猴子不得进入。
“谁,谁让人出去的?”他结巴地说着,又是害怕,便四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