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和慎王爷在说些什么啊?”一回去,小蝈蝈就开始问了。
我笑笑说:“我告诉他,我以前在那户人家后院偷摘过葡萄吃呢。”
“小姐你也真是的,这些可不是好事,你不藏着倒好,还一个劲儿地抖出去让外人知道。”
我笑,看着指头说:“这有什么好藏的,做过就做过啊。”
“小姐,我去端水来给你洗洗脚儿,今天走了这么久,都累了。”
我挥挥手:“去吧去吧。”
小蝈蝈真的不能相信了,这就活脱脱的是李栖墨的眼线。
等她出去,我就松了一口气。
本来我和小蝈蝈在凉城,也就可以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一进宫让皇上一收买了去,她就听皇上的话了。
我倒是好奇起来了,慎王要给我指一条什么样的明路呢?
凉城有名的地方,还有一个,那便是祥云寺,有很多的尼姑,香火一向旺盛,当初傅润芝就在上面住了一夜,然后失踪了。
也许她迟走一会,我和莫离就上去了,然后她就会原谅向少北,然后她就不会进宫了。
很多的事,都是也许,但是现状如此,已经是无法改变。
上祥云寺,山路崎岖难行,不能坐轿子,更别提马车了,只能一步一步地上。
刚开始是挺兴奋的,可是走到半山腰,我就不行了。
累啊,累得直喘气的,一鼓作气地跑得老远了,然后坐下来,望着下面往上走的人急喘着,不行了啊,这太久没有这样跑过了,双脚简直就是筛糠一样地抖啊抖的。
等他们上来,我还像是累惨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咋气。
慎王好笑地说:“让你别跑,你倒是要跑,其实这样更是累,你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调适着才好。”
就是这样走着才会觉得累啊,我就喜欢憋着一股劲儿,跑得远远的,再坐着休息一会,可是我这休息过的人,感觉比没休息的人还要累一样,人家还是病人来着呢。
他脸不红,气不喘,依然悠然,伸出了手说:“不介意我拉你一把吧。”
“哈,当然不介意。”有人拉我更好。
我抓着他的手心,一下使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扶着腰喘息:“当真是学勤三年,要懒就三天足矣了。”
他也只是笑笑,拉我上了一级阶梯。
小蝈蝈和宫女们才慢呢,我站得高高的傲视着她们,一个得意,又不愿意落后于慎王爷,只得一手扶着发痛的肚角,一边跟着他往上走。
钟声十分清亮,听起来是格外的悦耳。
“听到了什么?”慎王爷忽然问我。
我笑:“钟声。”
“还有什么?”
我抹去汗:“还是钟声。”
他便笑了起来:“莫天爱,你当真是一个一根筋的女孩儿。心思特别的纯净,没有太多的旁门道道,花花肠子。”
这算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这是夸你。”他笑,仿若能看得出我心里想什么。
我也笑了出来:“难道除了钟声,你还听出了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含笑地舒口气:“从前有座山……”
我一听就忍不住笑:“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哈哈,慎王爷是没话找话说了吗?居然给我讲这样的故事。
他有些忍不住,噗地笑了出声:“不是呢,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二个小和尚。”
我笑得双手扶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说不是呢,明明就是。
他瞧我一眼,满眼的柔色:“你倒是笑得没半点端庄样,本王还没有说完呢。老和尚问二个小和尚,问他们听到的钟声是什么,一个说是瞌睡,一个是说精神。”
我努力地听了听,可是钟声还是钟声,没有听出瞌睡和精神来,便傻傻地问:“为什么啊?”
“笨。”他脱口而出,然后垂下眼眸:“一个是听到想睡,一个听到有精神。”
“……”这不太简单了吗?简单得我都不好意思往这方面想过来了。
叹了口气,于打起精神来问:“好吧,那最好那瞌睡的和那津津有味的,干什么去了,你不要告诉我,一个是打混的,一个是高人。”
他摇摇头一笑说:“二个都是杀猪的。”
“……”慎王爷,这笑话,还真不像是你说的。
好抓不到头绪,白他一眼。
他却说:“你瞧,不是不累了吗?上来了,进去烧香吧。”
倒是啊,还有一半的路,我都觉得这一路会把我的小腰儿给累断呢,没想到说着说着,居然就上到了。
慎王爷你令堂的,你还真有一手啊,不知不觉,把我骗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