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身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是雄高气扬的大公鸡一样,带着小蝈蝈和二个宫女一起出去。
慎王身边的侍卫果然是训练有素啊,不管傅家姥姥怎么说,不给进就是不给进。
我一出来,傅家姥姥就闭嘴了。
我看着她远远地就开始笑了,侍卫行礼:“傅小姐好。”
“别叫我傅小姐,我很早就改姓莫了。”
“天爱。”傅家姥姥拉长了声间地,看着我,那样子依然扯高气扬。
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扯那么高的气。
她以为,她还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这不是傅姥姥吗?我还倒以为是谁呢,一直在这里叫嚷中着,还不让人休息的?”没错,冷嘲热讽就是我说的。
我莫天爱,从来就不是软柿子。
也就是这样的反骨,才会让她揍我。
她非得让我屈服,而我却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屈服。
不管她的拐杖有多厉害,我的骨头,依然是硬到了现在。
“天爱,你怎么这样跟你姥姥说话呢?”轻斥我的,是她身边的老奴才。
我认得呢,这个老奴才可没有少告我的状,总是挑拔着,时不时看我不顺眼了就去说一说,于是我又可以有幸让她们看热闹了。
那拐仗,甚至还不改一改样子就来找我,傅姥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看我现在荣回故里了,于是你来了。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宫里做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的孙女傅润芝正也在里面呢?
“住嘴,你怎么跟小姐说话的,我们小姐岂是你这样的贱奴能指手划脚的。”说话的是我身后的一个宫女。
我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她,看起来是软软的一个宫女,话也不敢说大声一点,居然骂人如此厉害,可见李栖墨挑的人在我身边,可都是藏龙卧虎来着啊。
“你是什么人啊?知道这位是谁吗?”那恶奴又继续说着。
我笑笑,淡淡看着傅姥姥说:“怎么能不知道呢,过去有多伤,有多痛,我就知道她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今天刚回来,还累得紧,不想干什么,也不想动什么心思,最后有什么话就说,别吵着我休息,否则休怪侍卫无情。”
如今的我,带着皇上的龙威而来,再也不怕你了。
就是站在你的面前,看着你的龙头拐杖,我也不怕你会朝我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冷冷地看着,傅姥姥退了一步:“天爱,姥姥……”
“知道为什么我要改姓吗?傅,这么多贱的一个姓,还有你,你配做我姥姥么,我不知你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也不管你是什么心思,但请你记着,欠我的,你总是要还。”
她满目的惊讶,我偏头微笑:“莫天爱从来不吃亏的,你也是,我也是,你以前打我的时候,你会想着我是一个孩子吗?我得谢谢你,若不是你那般狠心地对我,我也不会遇上一些人。”
“天爱小姐,姥姥可是有苦楚的啊?”那恶奴还苦头婆心地想要说着什么,我冷冷地看她一眼:“住口,你信不信你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满大街去讨饭吃,包括你傅姥姥,你也别不相信,你知道我今天回来,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去招惹你是你的幸运,你还不知羞耻地来这里打忧你,你真还不要脸到家了,你当初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你说我最好不要回到凉城了,要不然出了什么事你不会负责的,挺好的啊,我现在回来了,我也最好担心我不要出什么事,不然李栖墨非把你傅家灭个九族不可,你可以试试看,他宠爱我的程度我都不知,我也希望你去测测他的底限呢。”
一席话,说得很狠,说得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
今天的莫天爱,可以顶着皇上的给予的身份和宠爱,只为了看到你脸上的悔恨之色。
你又怕什么呢?傅姥姥,那些伤痛我是记着的,可是我不会对你出手,毕竟我现在学着尊老爱幼来着。
“你们好好守着,要是有人再敢来打忧,放狗咬人。”
还记得吗?你不许我回来,你在院子里放狗咬我,你们都看着,在笑,看我的狼狈,我爬墙逃出去,一晚上都不敢再回来。
那时我在想,为什么我要活着,多累,多苦,多痛。
想着一些以前,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蝈蝈上前来扶我:“小姐别哭,你们还不快些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赶走,要是小姐哭坏了身体,你们就知罪了。”
侍卫去赶人了,我哭得很惨,泪水一串串地滑了下来,心里酸涩苦苦的。
如潮水一般的记忆啊,挥之不去,赶之不走,那些痛明明离我好远了,可是还是痛起来,让我不得安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如果李栖墨在这里多好,他可以抱着我睡,让我不去想那些事儿。
月如弯弓,冷冷地挂在天边,星子也是稀稀的几颗,这样深的夜,我不想一个人在,抱了枕头去找小蝈蝈,可是宫女说我不能和小蝈蝈一块儿睡的。
“小姐,要是睡不着,就用安息香吧,皇上特意交待我们得带着的。”
“他就厉害,什么事儿都想得着,那你们就点上一点点吧。”
可耻啊,恨他,却会在夜半想着他温暖的怀抱。
靠着那安息香,才睡了一会,一早上起来,侍卫告诉我慎王还在休息,今天是不会出去的了。
我想他身体可真不好啊,也没有打忧他。
宫女来告诉我,说凉城修了个妃子庙,可真好看来着。
我一听这可是有些怪异,李栖墨说给我做的一些事,不会就这些吧。
反正今天没事,就带了人出去,直奔妃子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