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别这这那那的了,本王在街上都瞧了个仔细,看到我二哥的轿子子。”襄王挑眉:“莫非于管家要骗本王么?”
那上了些年纪的于管家赔笑:“这哪里敢啊,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襄王来着,慎王爷是回来了,不过正休息着呢,身子有些不舒服,一路上回来,赶路赶得急了,染上了风寒。”
襄王没心没肺地笑:“呵呵,这二哥居然会染上风寒,倒是难得啊。”
他这是幸灾乐祸啊,我要是慎王,我就赶他出去。
“大夫来看过了,正煎药儿呢。”
“正好,你让大夫多煎一些药。”他顺溜儿地说着。
于管家有些惊恐:“襄王爷莫非也染上了风寒,看襄王脸色微红,是否让大夫过来给襄王把把脉。”
“咳咳。”他清咳:“本王好端端的,你这不是咒我么,是她染了风寒。”他一手指着我。
唉,我这不是宫女的身份吗?襄王你想怎么样,酒喝多了吧。
正腹诽着他,但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襄王来了么?”
声音十分的好听,像是风吹过竹子一样,低沉,而又清净的,又能穿透岁月那些流光一样,听在心底,十分的舒服。
襄王笑了起来:“呵呵,二哥,这不就是我吗?二哥这偷偷摸摸回来得可真是不高明啊,所以这就叫做缘份。”
我越发对襄王无语了,兄弟之间相见,也叫缘分。
“进来吧。”慎王叫。
这是我第一次见慎王,跟着襄王和李檀进去,在那软榻上,拥被而卧着一个脸色微微苍白的男子,眉目俊秀却比襄王和李子墨要来得年长,那一双眼睛,有着看透风沙世事与风景的淡然,织沉下来的,就尽是干练的智慧,但是不会咄咄逼人。
“李檀。”他朝我前面的人叫了出来,勾起唇微微一笑:“没想到一晃眼儿,你都这么大了。”
“慎王爷。”李檀有礼地叫。
“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呢。”他瞧瞧我:“你且先出去吧。”
唉,是啊,人家都是自家人,我是宫女。
襄王却笑着说:“二哥,别赶她出去,外面可冻着呢,她又染上了风寒,这倒霉的孩子要是再吹风,一定会病成白痴的。”
我盯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这倒霉的孩子,居然这样说我。
慎王瞧着我,眉头微微一挑:“不是宫女?”
“嗯,也不算是。”襄王咳了一下,又别扭又不自在地说:“二哥别问这么多嘛,天爱她挺有意思的,以前家里也是有钱,可惜让人陷害,然后现在又出宫不得,二哥回了京,我倒也是想二哥是否能帮帮她的。”
我面壁,我思过。
襄王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有些话儿只能骗骗你这样青涩的小子,像慎王爷这种一看就是在岁月里淘过的人,我可说不出口。
“哦。”慎王淡淡地应了一声,那眼神看得让我心虚。
李檀笑着说:“慎王爷回到京城过年,倒是让李檀很高兴,慎王爷把西北管治得这么好,真希望能一见慎王爷呢。”
侍女上来,一一奉上热茶。
慎王爷喝了口,又轻咳了起来:“瞧我这破身体,只怕会教你失望了,李檀,你爹爹今年也回来了,他在西南那一带,倒也是风生水起的,才教本王佩服得紧呢。”
他一咳,让我也忍不住,也咳了起来。
谁知道这一咳,咳得我难受极了。
襄王一巴掌朝我背上拍过来:“你莫不是重病缠身吧,慎王府里的药煎得倒是慢了。”
“你才重病缠身呢,你全家都重病缠身。”喘息着说完,感觉不对,然后又补上一句:“除了慎王爷外。”
“哈哈。”笑出来的,居然是慎王。
双眼含着笑意看我:“你这姑娘家,说话倒是胆大得紧的。”
“是啊,她不怕死的。”襄王侧头看我:“她说她有九条命的。”
我其实很想在陌生人的面前,表现一下我的娴静,可是襄王却也有着破坏的欲望,非得让我吼他二句。
我白他一眼,什么也不说。
“呵呵。”慎王居然轻淡地笑了出来,垂下眸子:“于管家,上药上二份吧。”
“是的,慎王爷,药马上就好了。”
这死小孩,巴不得让我苦死是不是。
他们闲谈了一会,然后侍女奉上了药,慎王一碗,我一碗。
他是连眉头也不皱,仰头就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