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睡一觉,就迷糊糊地进宫了。
帘子一开,外面的雪寒之气袭入,让我缩了下。
一双温暖的手摸上我的脸,软和地说:“小宝贝儿,回宫了。”
我所有的好心情,变得差了起来。
一把掐着他的手,再狠狠地一揪:“再喊我小宝贝儿试试看,你非得这样恶心我不成。”
于是他就改口:“天爱。”
我才板着脸下车,清清喉咙,把手里的玉塞给他:“我在路上捡到的,很累了,我要去睡会。”
他没跟上来,我关门的时候,看到他拿着玉在院落里傻呵呵地笑着我,听到他大声地说:“后公公,这玉真是好看啊,一看就是好西,天爱的眼神,真是一个好儿,快去叫个师傅来瞧瞧,镶点儿金边上去,再用金丝绳穿起来,让朕挂在腰上。”
“是,皇上。”
我趴在窗户上偷瞄着他,他眉开眼笑地拿着玉看,还得追问那些人:“朕的天爱,眼光可好,这玉多好,是不是?”
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不好吗?”他收起笑意,模他一眼。
“……好。”
那么不甘情愿,一看就是被逼的。
听到这个答应,李子墨那厮笑得越发的恶心,拿着那玉在晃在眸子边看着,浅浅的酒窝儿,居然有几分的可爱。
怎么说打小也是看惯了这些东西的,还是玉做的盘子玉做的筷子,我就不相信李子墨看不出好坏来,明明是一块低贱买来的仿玉,他会这么高兴。
好怪异,现在看他,温和了不少。
我只想出去叫他傻可以,别展出来给人看了。
只是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虚虚的。
换下衣服,将那一头的珠翠扔在地上,硌了我一天了,居说戴着大气,能压得住人,不过我难受啊。
他贼眉贼眼地推门进来,带着些讨好地说:“天爱,戴了一天,头痛了吧。”
“你倒也是知道,还让人往我头上弄这些。”
他将地上的东西扫到一边,然后坐在我身边:“天爱,来,朕给你梳梳头发,揉一下就不痛了。”
拿起梳子,一梳子梳上去,然后抓着发尾,想将那纠结的头发梳开。使力,再使力,不过没弄痛我。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玉做的梳子居然断了。
我哈哈大笑着:“李子墨你这笨蛋,连梳个头发,都能把梳子弄断,我说你能做什么啊?”
他倒没有生气,也好笑地说:“你这头发,朕真怀疑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这般纠结啊,朕就不信还弄不顺了。”
拉下我的身子,让我躺在他的脚上,然后一手抓着头发,另一手五指如梳,梳理着尾端的,顺了,就上一点一点。
这大冬天的一出去,头发就像打了很多死结一样。
他很有耐心,将我一头长发梳理得十分顺,手指插进我的发里,轻轻地揉着我的脑子:“现在舒服些没有。”
“一般一般吧。”舒服啊,舒服得我都不想动一动了。
迷糊地就睡着了,他摇着我,不让我安睡,我咕喃着要翻身睡,他亲了过来,一口的油腻味儿,汤水的味道滑入喉间。
喂完一口他才笑道:“乖乖吃点儿东西再睡,可别饿着了,朕会心疼的。来,再张口喝些汤。”
吃得我烦腻,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火意腾腾的。
他摸摸我的额,有些担忧地说:“天爱,你势必又要受一翻苦痛了,今儿个是不是着凉了。”
“我穿了很多衣服。”头痛啊,正如他所说,可能又要伤心感冒了。
“没事儿,你不痛,你怎么才能知道朕对你的好呢?”他笑呵呵地凑了过来:“朕会照顾你的。”
“李子墨,你好去死了。”就诅咒着我早点生病是不是。
“别生气,朕让人煎药去了,一会儿让你喝下。”
我没放在心里,一会儿宫女送上了药,一闻到那苦涩的味道,我就想吐啊。
不会是十全大毒药吧,怎么可以这么酸,这么苦涩,黑得那么像李子墨的心肝儿呢。
他推推我:“天爱,药好了,起来喝了再睡。”
我不想喝,懒懒得什么都不想动。
“天爱。”他又叫。
我反身,抱着他,在他的怀里撒娇:“我不想喝,好苦啊,不要嘛,让我捂捂被子,出一身汗很快就好了。”
“要喝药才会好的。”
可是我听到他语气里的一些宠溺了,倒是生起一个念头,看看撒娇到底,他会不会让我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