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得轻举妄动,冯将军的战舰随后就到。”巡逻的官兵答道。
见此情景,马镫方才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他哥哥马鞍昨日来此,一定也落入了官兵之手,不禁又替他们的担忧了起来……
远方的那艘战舰越来越近,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将领,郭奕和许灵儿不免都有些局促不安……
迎面而来的这艘战舰共有三层,挂有六张桅帆,船头架有三门红夷大炮,甲板上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达百人之多,高高的指挥塔台上站有一员女将,正手搭凉棚往正前方观瞧……
许灵儿顿时喜出望外,颇为激动地讲道:“姐姐,这位便是送我前往辽东的冯安将军。”
“真的是她吗?”郭奕的表情也松弛了下来。
“果然是她!”于是,许灵儿立在船头急忙招手,高声喊道:“冯安姐姐、冯安姐姐,是我们来了……”
巡逻的官兵听见有人直呼长官的姓名,迅速扩散开来,给这艘帆船让出一条通道,船主马镫急忙返回驾驶舱,指挥水手往钓鱼列岛靠近。
两艘船近距离接触,冯安将军吃惊地问道:“灵儿妹妹,你不是在辽东吗?为何跑到这儿来了?”
“姐姐,一言难尽。”说着,许灵儿不禁落下了眼泪,激动地讲道:“真没想到能在此遇到了姐姐,请问总兵胡大人可安好!”
“胡总兵一切安好!请你们的船靠岸吧。”
在冯安将军的指挥下,两艘船停靠在一座简易的码头,双方都下了船,许灵儿把郭奕介绍给了冯安,并说明了来意。
三人相互见过礼,郭奕问道:“请问冯将军在哪里驻防?今日为何来此地巡逻?”
“末将平日驻防台湾北港,只因一个月前,往日本贩运火枪的西洋传教士杀了我们岛上的渔民,接到报案后,我们就一直在此地巡逻。”冯安答道。
郭奕和许灵儿都知道,这是胡九官等海盗干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忙着解释。
船主马镫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发现岛上不见其哥哥的踪影,就知道他们落在官兵之手,暗自庆幸今日跟着锦衣卫来了一趟,这时,他忍不住问道:“冯将军,昨日你们可曾抓到过渔船?”
冯安转过身来打量着马镫,发现他和昨日抓的船主有几分相似,便微微一笑,问道:“你和那马鞍是什么关系?”
马镫急忙躬身施礼,答道:“启禀冯将军,在下乃是马鞍的弟弟。”
许灵儿问道:“姐姐,那艘渔船现在什么地方?请问昨日抓到他们时,船上可有两具棺木?”
“不错,他们是从岛上挖出了两具棺木,为此还死掉了不少水手。抓到他们的时候,有个态度极为蛮横的小道士,正威逼一个瘸子开棺验尸,但他们也说不清死者何人,我派人把他们全部押往北港去了。”冯安答道。
许灵儿微微一笑,接着问道:“请问姐姐,那道士有没说过自己是谁?”
冯安想了想,答道:“道士拿着一块脏兮兮的刺绣,硬说自己是锦衣卫,受厂公冯公公之托,前来岛上办差,那个瘸子差点被他杀掉,却没说过半句话,倒是船主马鞍的话还算可信。”
果然不出郭奕所料,王公公差点就弄巧成拙,让那道士净明坏了他的大事。
于是,许灵儿继续问道:“那么姐姐为何没有返回驻地?”
“依据线报判断,杀害岛上渔民的西洋大帆船,这两天快该到了,他们或许会来钓鱼列岛补充淡水,我们一定抓住这些凶手,决不能让西洋传教士逍遥法外。”
根据西门阿尔梅达和织田信长达成的协议,帮忙运送火枪的西洋传教士,应该就是马克。
马镫听说他哥哥被官兵带走了,心中十分不安,再次来到冯安的近前躬身施礼,哀求道:“请将军大人饶了我的哥哥吧,我们哥俩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帮琉球国的王公公办事,无意冲撞将军大人,请多多海涵!”
听说他是东厂的眼线,冯安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只要那两具棺木完好无损,就不会有事的。”许灵儿答道。
“请放心吧,不会有人惊扰亡魂,等我们拦截住了西洋商船,再回台湾处理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