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走神,明明几个月前看到对方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如今却有了罕见的活力,他随后替陶桃倒满了面前的茶杯:“我以为夫人早就知道,您放任他同我东奔西跑不就是有这个打算吗”
陶桃并未对此正面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那不知孙公子又为何回来的这般迅速。”
孙建安拍了拍手,门外便有两个小厮抬进来一个硕大的箱笼,放在地上的时候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可见里面的东西分量十足,他道:“刚下了船便听闻了盛京这面的消息,府上还像是遇到了点麻烦,我想夫人定是需要这东西,便带回来亲手交给您了。”
说着他伸出手将箱笼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晃瞎人眼的金锭子,刺目的让陶桃挑高了眉。
“哲哥儿可知道”她问。
“我并未与他提起过,想来夫人也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吧”孙建安将箱笼扣好,放松的坐了回去。
“知不知道也都一样。”陶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将那紫檀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对面:“不知孙公子可有兴趣去南方发展如若有兴趣,这些和箱笼里那些您都可带走,后续的事情我们细细讨论一番。”
男人并未直接拒绝,二人将屋子里旁的人都赶出去之后两个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越听他的神色越莫名,看向对方的眼神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夫人思虑周祥,在下钦佩。”孙建安吊儿郎当的拱了拱手:“如若方便哪日我前去拜访,另行敲定细节可否”
陶桃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现在府上不清净,怕是会让少当家的瞧了笑话,我还是来这里寻您便好。”
孙建安倒是都无所谓的,就在这时有人在外敲门,十分的急促,接着夜竹推门而入,脸色不好:“夫人,刚刚咱们院子里的张婆子寻了过来,说是乔姑娘冲撞了翟姨娘,这会儿怕是要生了!”
“什么!”陶桃愕然。
秦氏看了看刘氏又看了看她,低头抿嘴笑:“是是是,知道你们将军府喜事连连,是值得高兴。”
陶桃爽朗一笑,低头和刘氏说道:“母亲,这般高兴的日子,您理应和各位老夫人喝点子酒庆贺一下,我这就去寻了前段时间兄长带上京的果子酒,酸甜可口又不上头,最适合不过了。”
说完之后便带着夜竹和另外两个仆妇往后院的方向去了,两个人走的缓慢,夜竹微微低垂着头保持安静,另外两个自然也是不敢多嘴这好像不是去厨房的路,也只是以为那酒兴许是埋在夫人的院子里。
这将军府算不上小,但是陶桃大部分地方都是熟悉的很,在脑子里盘算了两圈西南角的几间空厢房和东北角的两个荒废许久的院子,男女主都如此有逼格的人想来是不会去的,要是去了势必要派人过去拾掇一番,那她早就得到消息了。
绕着绕着,陶桃停在了一扇门前。
夜竹抬头看了看,正是历文泽的书房,这书房有个小隔间,里面有床榻有被褥,什么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
“早上你去那面给送东西的时候,可曾见到她人了”陶桃压低了声音。
“没有,乔姑娘的贴身仆妇说她家姑娘昨晚着了凉,那会儿还没起。但是奴婢分明听到屋内有人声,还以为是她故意给奴婢没脸……在门口将东西交给那仆妇之后,又按照您的话儿说了,之后就回了来。”夜竹皱眉。
“没见到人……”陶桃抬手摸了摸发髻,转身面向了那扇门:“有了情郎帮忙就是不一样,还知道如何掩人耳目了。”她觉得就乔思秋那顾前不顾后的个性,这方法可完全想不出来。
当然,没准之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人这半个月突然成长了。
“夜竹!”陶桃突然拔高了声音:“你可记得我兄长拿过来的那几坛子酒放在何处了”
夜竹起先被吓得一个激灵,但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跟着大声回应:“回夫人的话儿,是被您吩咐埋在咱们院中那颗杏树底下了,不是说等到咱们少爷成婚了再挖出来的吗怎么今日您竟想起来了。”
“这哲哥儿成婚还不知等到何年,今天是老夫人的寿辰,又来了这么多的老太君,难得老夫人高兴,加上许姨娘……有喜,翟姨娘即将临盆,这不是三喜临门了,要是过两日圣上才能收回让将军闭门思过的旨意,那就更值得庆贺了。”陶桃这语气听着是欢天喜地,可是却是很镇定的捏着帕子站在那里,对着门板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原是许姨娘有喜了!!!真是恭喜将军和夫人了!”夜竹扯着脖子喊,几乎用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
那两个仆妇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夜竹使了眼色,便也跟着大声恭喜起来。
“阿弥陀佛,老天开眼,不枉我这么多年以来行善积德,我瞧着巧青这两天进食好像也不大香,闻到什么味道都要皱眉头,要是也传来个喜讯,我就做主给她抬成姨娘!”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了个咪’的地雷
谢谢宝宝们给我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