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叶少卿了,今日孤山一行又得圣恩,皇城司前往泉州,啧啧……这么多的宝物,叶少卿最好还是嘱托自己的手下小心一些为好,如果出了岔子,你这个皇城司统领可是难辞其咎啊。”史弥远有些幸灾乐祸道:“对了,这些时日叶少卿最好不要随意离开临安城,这万一要是我需要舌人跟罗马人沟通,又找不到叶少卿这个舌人的话,可不大好啊。误了我跟罗马人交流事小,但若是误了皇家孤山长廊一事儿,以少卿如今的处境,怕是担待不起吧?”
“这么说来,史侍郎是打算把我困在临安,而后市舶司会伺机而动了?”叶青嘴角浮起一抹不甘的冷笑问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史弥远缓缓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叶青,而后又神秘一笑道:“这些不过都是叶少卿的猜测,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更是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我还是很佩服叶少卿
,竟然一直隐忍着自己懂得罗马人话语的才华,今日突然开腔,可着实是让我措手不及啊。”
“不过到最后我依然还是一无所得不是?”叶青笑着道。
“怎么会?叶少卿最起码在除了皇城司统领一职外,又多了一个舌人的身份,这怎么能说是一无所获呢?这可是太上皇的信任啊,还望叶少卿这些时日莫要辜负了。”史弥远再次走近叶青,拍了拍叶青的肩膀后,而后才大笑着扬长而去。
随着史弥远的离去,大殿的门口处,李横带着皇城司的禁卒在叶青踏出大殿后正好出现。
“末将李横见过统领大人。”李横行礼道。
叶青勾起嘴角笑了笑,仰天长叹口气道:“李统领不必多礼,这几个罗马人本就是你护送过来的,现在再次交给你们了。”
“是,末将这就带他们回临安驿馆。”李横态度恭敬的行礼道:“对了大人,您可还有话要跟他们交代?”
“不必了。”叶青脸色一冷,甩了下袖子便要离去。
“大人留步。”李横看着叶青作势欲走,急忙在身后喊道。
“李统领还有什么事儿吗?”叶青转身,眉毛一挑道。
李横笑了下,而后正色道:“刚才太上皇命令末将告诉大人,这些时日因末将不在皇城司,还望大人多费心了。末将也已经交代好了,户部若是需要大人作为舌人的话,末将便会派人前往……。”
随着李横的话语,叶青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即便是隔得很远的距离,仿佛都能够感受到叶青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
信王看了看旁边的史弥远,呵呵笑道:“那几个罗马人随同李横前往泉州,这一路上可要好生照看才行啊,看叶青的样子,跟李横之间显然是很难如同当初了。”
“为何要一路上好生照看?”史弥远皱眉道,至于信王后半句话,他当然明白是指对远处大殿门口,气愤的拂袖而去的叶青的幸灾乐祸。
“颇黎、云白珠,这是因为罗马人到达临安后,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才说出来的。这还不明白吗?这些罗马人吃软不吃硬啊,如今这颇黎制品的制法到底交给谁,则是悬而未决,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的让罗马人交给叶青不成?”信王看了一眼史弥远,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若是如此,那我们只要趁这段时间跟那叫什么尼科洛,还是马泰奥,在临安再走近一些不就成了?毕竟这两个人才是这几个罗马人的头儿。”史弥远说道。
信王笑着摇了摇头,神色略带得意的道:“临安商贾当属燕家最为有钱,但你觉得燕鸿渊会织布还是会烧瓷?那香皂跟新炷出自叶青之手,但想必叶青也是只有制法,但真正动手的他会吗?”
史弥远皱眉,面无表情道:“什么意思?”
“我们要的是工匠,非是掌柜的,如同燕鸿渊、叶青一样,罗马人中,怕是也只有那几个前往泉州的罗马人才懂得真正的制法,至于尼科洛、马泰奥,怕是对于制法一窍不通吧?”信王胸有成竹的自信道。
“信王英明,下官佩服。”史弥远恍然,急忙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