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了决断,当下拉着老师呼罗跋向寺内走去:“老师,您千里跋涉,一定累了,我先带您去您以前的禅房休息,日后弟子随身服侍你便是。”
他拉着呼罗跋走进了寺庙大门,转回首一看,发现宫白羽也随着走了进来,不由得对宫白羽怒目而视:“宫先生,我们这里不换欢迎你!”
宫白羽叫道:“安托儿,你懂得待客之道么?老子千里迢迢的将你老师护送来到雪山,你连一个谢字都不说,竟然还要赶我走!小子,你就这么对待你老师的恩人么?”
安托儿嘿嘿冷笑:“我们大雪山不欢迎居心叵测之人!”
他伸手指向门外,道:“慢走,不送!”
宫白羽气极而笑:“小子,你确定赶我走?”
安托儿正想说出“确定”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发现宫白羽貌似愤怒,实则在眼底深处压抑着极其兴奋情绪来,这一句话便没有说出口来,微微沉吟片刻,问道:“宫兄,你这次来我雪山,李侠客只是让你送我老师回山么?他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宫白羽本打算趁机离开,只要这安托儿把自己赶走,那么这杆铁枪将会被他心安理得的收于囊中,也算是断了金顶雪山的传承,现在见这小子忽然冷静下来,顿觉不好。
安托儿既然询问,宫白羽就不能不答,当下将手中铁枪扔给安托儿:“李前辈说了,这杆铁枪非同小可,事关金顶雪山的武道传承,不容有失。因此在命我护送你老师的时候,特意吩咐我将这杆铁枪一起送到你们手中!”
他说到这里,只感觉手中铁枪被扔出后,心中怅然若失,莫名心痛,不想在寺内停留,抱拳拱手道:“告辞!”
安托儿将铁枪接在手中,登时神情大变,虽然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这杆铁枪的重要性,但是能令宫白羽都吭吭唧唧准备暗中留下而不肯给的东西,那一定是了不起的宝物,况且此时铁枪在手,瞬间就能感应到枪身上传来的莫名韵律,即便是没有宫白羽的传话,他也能察觉出这杆枪的了不起来。
当下满面堆欢,对宫白羽笑道:“宫兄,刚才只是玩笑之言,你不会当真吧?为送老师千里奔波,舟车劳顿,若是来我雪山我还不款待于你,这要是传出去,置我雪山众人于何地?来来来,还快请入殿一坐,且品尝一下我这大雪山的玉龙茶!”
宫白羽:“……小子,你这变脸的本领是跟谁学的?”
而就在宫白羽护送呼罗跋返回雪山时,李侠客却已经带着周元庆开始了在这个世界的游玩之旅。
打败呼罗跋之后,李侠客只觉得襟怀舒畅,念头通达无比。
更兼得了呼罗跋修行的雪山精神秘策,对精神修行之道终于有了成熟系统的了解,好过他独自揣摩百倍。
其实以他如今的精神修为,比这精神秘策中最高一层的心法都要高出不知多少倍来,但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他虽有强横的精神力道,却难以有系统的锻炼方式与伤敌技巧,因此在运用之时,全凭蛮力。
就像与呼罗跋交锋之时,直接就是以自己比呼罗跋强横百倍的精神力进行了碾压,硬生生的把呼罗跋的精神给封锁了起来。
严格来说,呼罗跋之败,不在呼罗跋太弱,而是李侠客实在太强,譬如猛虎,虽然不懂武道,但只是纯粹的本能力量便能杀伤人命,这是天生的强大,没道理可讲。
李侠客也是如此,他也是没有道理的强横,强横到同境界的人都难以理解。
现在又得到了金顶雪山的精神秘策修行之法,愈发的强横,那是一定的了。
于是李侠客想要找个地方闭关,而临去之时,发现周元庆伺候自己劳苦功高,便准备传授他一点本领,也算是对这小子这些天的酬劳,同时顺便游历天下,寻找名山大川,准备闭关参悟体悟自身。
这一日,来到了北方一座叫做首阳山的地方时,便看到两名中年男子从树林里缓缓走出,这两人身材俱都极为高大,为首面露病容,身形枯瘦,可即便如此,依旧是带有三分威仪之感,令人一见侧目。
另一人面容清隽,五缕长髯飘洒胸前,背背宝剑,眼眸开合如电。
山林之中亦有龙蛇,半路遇到高人也不是稀奇的事情,李侠客本来不以为意,看了两人一眼便准备继续前行,忽感不对,扭头看向为首的病容男子:“你什么时候遇到腾格里的?竟然被他伤而未死,当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