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西靠在墙壁上,侧头对着护士说:“你过去问一下郝主任怎么样了?”
护士不满了:“您一心为了陆先生打算,可是他妈妈还这样误解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顾安西笑了一下:“不过就是被宠坏了,现在无所是事,有些作而已。看,她可怕死了。”
一句话把小护士又逗笑了,她扶着顾安西,“那您在这里等一下,我问了就出来,一会儿扶您去休息。”
顾安西点头。
小护士才松手,就感觉到不对劲,再一回头顾安西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去了,她吓到了,立即就扶着,动作太快手臂一下子就撕到了,很疼,可是她忍着慢慢地把顾安西放下,同时大喊一声:“快来人,小顾医生晕倒了,叫产科的医生来。”
顾安西也没有完全晕倒,她靠在护士的肩上,无奈地笑笑:“叫什么产科,就是血糖有些低,给我吊些生理盐水就好了。”
小护士抿着唇,想笑又想哭,又……很疼。
因为顾安西不舒服,薄夫人和薄老爷子一会儿就赶过来了,自然是心疼得要命,薄老爷子不怕肉麻,乖乖宝宝地疼着,在一旁端茶递水,特别地殷勤。
不光是他们,王老先生和王老太太也过来了,老先生看着薄家老爷子这般模样,心里嘲笑得要死,也有些不耻,当男人当成这样,太没有骨气了。
老太太倒是正正经经地过来看孩子的,和薄夫人在一起研究着怎么进补,怎么养身子,又把林桦那一套搬出来细细地说给薄夫人听,一个不厌其烦地讲,一个也是耐心地听,完了后薄夫人含笑,“我竟是不知道现在养个孩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老太太也微笑,“是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然后就虎了脸,对着顾安西说:“看看你这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陆雪曼那边看儿子没有事,又知道王老太太过来了,于是就来告状,她心中觉得是有底气的,儿子上次立了功腿又少了大半只,今天这事儿怎么说也是顾安西没有理儿,她抓住机会可不得好好地说道说道?
人进来,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说个话儿,老太太又开口了。
当然,老太太余光是看见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的,对于这一位和薄年尧年轻时的韵事老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薄家是北城第一大家子,不过,她又听说这位陆夫人不太安分,在江城时就喜欢和薄年尧玩夜光扑克,人林韵还没有说什么,她倒是好成天地找安西晦气,还害得安西累成这样。
老太太是个有脾气的,地位又超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当然,这话是冲着她的崽说的,不客气又毒舌:“我说你这孩子,那叫陆衡的生不生死不死,那腿是锯掉半截还是全部,你和熙尘操那些心干什么,要我说,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全都锯掉,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来找你麻烦,说什么没有面世的屁话了,好处得了一大堆,屁话不少,还有人家自己耽误了你着什么急啊,你一心想着救死扶伤人家还拿出八个保镖摆威风呢,你一个小小的医生和人斗,斗得过嘛,这不,灰头土脸地躺在这里吧,要是遇见一个明事理的可能还要感恩你怀着孩子救苦救难,要是遇见一个傻子遇见一个不识相的,她还能厚着脸皮找你麻烦,说不定还要和你打官司呢!”
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姜老的辣,这些话字字绵针,打脸陆雪曼,打得她的脸啪啪作响,脸蛋红一阵白一阵,竟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口竟然响起了王竞尧的声音:“老太太在说谁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