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旒崖便点头,依言勉励几句。
王玚等人都一一应下。
李旒崖笑道:“朝中许久不见新科进士们来了,如今开科着实是有不少有识之士——你是叫隽和?”
王玚一愣,忙躬身道:“晚辈正是。”
李旒崖上下打量他一眼,满意点头道:“果然是年少有为——你的卷子我看了,别的不说,只墨义里头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释义极合我的心思。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王玚一壁诧异如何阁老也看了他的墨义卷子,此次仅是礼部试并未有殿试,按理说卷子传出来,往往辅臣们为了不至圣上问起一问三不知也会看一看,但多是叫书吏抄了诗赋一卷来看,却未曾听说连帖经、墨义也要看的,一壁口中却不曾停道:“阁老谬赞了,晚辈妄测圣人之言,得幸陛下不曾见怪。”
李旒崖原还怕他武将家出身,好狂妄,如今见他谦逊,更是高兴道:“你太自谦了。待你领了探亲假,到我府上来一叙,老夫愿同你讨论讨论经义啊!”
李旒崖是实打实的保皇党,李家一向只保皇帝,谁在大位上才向谁效忠,从不拉帮结派,私交皇子。这样人家虽不能做皇帝的心腹,但皇帝绝对对他们放心,敢重用,不猜忌。
能得到李旒崖的赏识,对王玚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故此他不过略作推辞,便笑道:“多谢阁老看重,晚辈改日必定到府叨扰。”
李旒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令他们继续。
杨士临和林沆站在一侧本就有些尴尬,见状长松了一口气。
林沆迫不及待道:“隽和,走罢。”
王玚向李旒崖微微一揖,这才转身跟着两人走了。
其余文辅不曾另有话说,不过杨首辅额外勉励了杨士临几句。
武辅那边都对王玚青睐有加,尤其武将那边首辅忠顺亲王,他跟镇国公府老国公和国公夫人都有不错的交情,原先虽然不满王家老太爷将女儿许配贾家,但好在王子腾是皇党,便也还算交情不错。
如今见了王玚更是大声夸赞几句,“这小子也是给咱们武将长脸了啊!省的下回朝议有哪个文人再敢笑咱们不长脑子!”
武辅一边立时大笑。
王玚忙推辞几句。
一时气氛和乐融融。
这样一番下来,倒是显得林沆略有些不起眼了。独自立在一侧,看着有些阴郁。不过也就是一瞬,转眼便恢复过来,又悄然挪到杨士临身侧,微笑着旁观。
王玚却是皱眉,看着林沆此人心量颇小,日后恐难相处。
忠顺亲王已经又同王玚喝了一杯,王玚便笑道:“多谢王爷抬爱了,晚辈实在不胜酒力,若是再喝下去,只怕就要趴在马背上回去了。”
忠顺亲王大笑,“罢了罢了,若是探花郎游街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满京城的姑娘们还不扑上来挠本王一脸花?这可是不敢了。”
王玚连道不敢。
内阁辅臣已经拜完,宴也差不多该是结束的时候。
三人不过回席上略坐醒酒便有礼部尚书出面宣布宴毕,新科进士们都归了坐位,在状元的带领下向承乾宫方向三稽首,宴席才算正式结束。
王玚等一甲三人便由内监领着,换了大红的进士袍,从午门正门出,至门前上马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