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原本以为,待再一次见到他后,她会迫不及待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四年前曾在南安寺救过她。
可待真的见到他后,温景才发现她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 也或许是觉得不那么重要了,毕竟,不论他是否还记得,他都救了她。 那一夜过后,又过了几日,此事也一直被温景压在心底,从未开口提起过。 自李柢被抄家后,兵部尚书一职便空闲下来。 但也不过十日,便又有新的尚书任职。 是原先的兵部侍郎被提携了。 而此时皇宫。 凤鸾宫的气氛有些凝重。 皇后娘娘已经三番四次派人去阳剡宫请三皇子来凤鸾宫,但皆被三皇子派人回绝。 皇后的脸色很差,一旁的冯愔心情虽也有几分糟糕,但还是含笑安慰皇后娘娘。 “娘娘,男儿家自以大事为重,三皇子或许有事,所以才不得已回绝,您别多虑。” 皇后怎么会不知祁隶不来凤鸾宫的原因。 皇上这些年一直在压制她娘家,所以隶儿的婚事不可过高。 而当初之所以看上了冯愔,一来是因为左宗正,二来是因为冯家和李家祖上曾有姻缘,也算得上是偏远亲家。 结果谁知,李柢竟然会被暴出暗自勾结南蛮,通敌卖国,此时已被抄家,被诛九族。 而这一次冯家之所以没被牵连,一来是因冯家和三皇子定了婚事,二来是因冯家本也就清清白白,三来也是因左宗正勤勉,深得皇上喜欢,才能被网开一面。 皇后如今虽然也看不上冯愔,觉得这门亲事定的晦气,但却不能被其他人看出异样,也万不可让其他人以为她们结亲是为了和李柢有牵连,特别是皇上。 所以这门亲不光要结,还要欢欢喜喜光明正大地结。 而皇后今日之所以三番四次派人去阳剡宫唤隶儿来凤鸾宫,也是因为想要隶儿来陪陪冯愔,安抚一下冯家,表示她们的态度。 结果隶儿竟然一次次回绝。 皇后还从不曾被祁隶这般不留情面地拒绝过,如今是真的被气到了。 但念在冯愔还在一旁,为了自己的颜面,皇后哪怕是气也不能太过。 还要安抚冯愔。 “还是愔儿懂事,本宫如今是老了,多的也不想再管,没精力了。也就指望你和隶儿成婚,能早日为本宫诞下孙儿,让本宫安心颐养天年。” 冯愔有些娇涩,轻声回应:“是。” 闻言,皇后笑了笑,拍了拍冯愔的手,缓缓道:“平时啊,多进宫来陪陪本宫,还有清宁,也多教教她规矩,都十二岁了,还半点规矩都不懂。” 话音落下,冯愔的脸色有些僵硬,却不得不开口回应:“是。” 皇后口中的清宁是清宁公主,皇上唯一的女儿,今年十二岁。 冯愔知道,皇后让她教清宁公主规矩都是客套话,但皇后既然这么提了,以后难免要和清宁公主相处,想到这儿,冯愔的脸色变了变,十分排斥。 不过面上却不能显露,只能欢欢喜喜应下。 而另一边,阳剡宫。 祁隶原本以为褚昴会将那些证据交给父皇,但他等了几日,也不曾听到任何风声,后来他才确定,褚昴派人送来的那几封信,只是在警告他。 虽然褚昴暂时没向父皇揭发他,但这种把柄被人握于手中的感觉可真不爽。 祁隶已经几日都不曾找过女人了。 而他也一直在想,褚昴为何不向父皇揭发他。 会不会是因为他也有所顾忌。 祁隶暂时猜不透褚昴的想法,但他能确定,于褚昴,他如今只能有两条路。 要么杀了他,要么收服他。 想到那日他送去将军府的女人竟然被褚昴杀了后再送回来,祁隶恨得咬牙,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可这几日他不是没派人刺杀过褚昴,最后竟然连褚昴的身都近不了。 不能收服,也杀不了。 若是使计陷害,祁隶又担心褚昴最后会反咬一口。 可祁隶也绝不可能就那么让褚昴握着他的把柄! 虽然不知褚昴想做什么,但祁隶却不能坐以待毙。 像是想到了什么,祁隶突然开口:“之前在街上有一个女人撞到我了,我不记得姓名了。” 祁隶侧眸询问:“她叫什么?” 祁隶有一丝印象,但是不深。 而且他此时觉得很重要。 下人面面相觑,身边的随从也想了想,但因每日撞上三皇子的女人不少,突然问他们名字,的确想不起来。 可见三皇子面色有些不耐,随从大汗淋漓:“回三皇子,奴才……奴才……” 祁隶皱了皱眉,摆了摆手。 有护卫来将他拖了下去。 那随从见此惊恐,用力挣扎:“三皇子饶命。” “奴才……奴才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祁隶看向了他。 护卫松开了手,随从跪在地上。 “是……是……”随从努力回忆:“三皇子可说的是五日前在茶楼外遇见的那名女子?” 祁隶回应:“恩。” 闻言,随从松了口气,道:“是翰林院学士温昫宗的二女,温曼香。” 翰林院学士温昫宗? 祁隶眯了眯眼,“褚昴娶的可是温昫宗的长女?” “……是。” “呵呵。”祁隶突然笑了出声,既然不能从褚昴下手,那就从他的枕边人下手。 那女人故意撞上他,之后再自报家门,故作勾引,这种女人祁隶见的不少,如果他心情好兴许就收了她,但偏偏他那日心情不好。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 五月的天,温度适宜,不凉不热,温景的身子也一直没出过什么毛病。 只是她来了月事。 这一世,她这副身子的月事一直不准,有时候是一月来一次,有时候会隔两月,但有时候甚至会隔三月。 这一次的月事距离上一次来时,就隔了大概三月。 温景也曾看过郎中,但吃了几副药后也没见有太大作用,她也不想天天喝药,所以便停了。 没想到隔了三月,月事才又突然来了。 是在一日午时,用午膳时,温景突然见身旁的男人放下了木筷,侧眸看着她。 温景有些意外,询问:“夫君怎么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神色也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 温景被他看的有些发麻,又小心询问:“怎么了?” 男人沉声道:“你在流血。” 流血? 什么流血? 可他的话就好像给了温景一个警示,身下突然就有了感觉。 不会是…… 温景也放下了手中的木筷,此时身子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是月事来了。 站在温景一旁的锦竹,早在听见将军说“流血”两字时便注意着夫人,此时又见夫人的脸色不对,锦竹便知晓是何缘由了。 忙退出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月事带、还有汤婆子和红糖水。 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温景刚想开口,便见他突然起身,抱着她就往内室走。 他可能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温景却知,所以她忙道:“夫君,别去内室,去净房。” 他的步子停了下来,垂眸皱着眉睇着她。 温景只能向他解释:“是月事来了。” 见他依旧皱着眉,脸色难看,温景又道:“葵水。” 想着他这下总能听懂了。 他也的确听懂了。 可她身上的血腥味依旧让男人眉宇紧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褚昴知道女子会来葵水,但自他回府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来葵水。 而且,男人知道葵水,但却不知葵水是什么,更别提此时在闻见她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后。 哪怕她再怎么解释他都一样不放心。 见她坚持要去净房,褚昴抿唇道:“流了很多血。” 他在告诉她很严重。 温景当然知道。 而且她还知道以后几日会流更多血。 只是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我知道。” 温景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以后几日会流更多血了。 “丫鬟备了热水还有干净的衣裳在净房。”温景又道:“我需要进去清洗一下,再换身衣裳。” 见他的脸色依旧难看,温景安抚他:“我没事,夫君,先抱我去净房。” 话音落下,他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转身去了净房。 而此时在净房的丫鬟瞧见是将军抱着夫人走了进来后,都有些手足无措。 锦竹也有些傻眼,将军怎么进来了? 温景尽量让自己忽视她们,柔声对着此时正抱着她的男人道:“夫君,你把我放在凳子上,然后你先出去,好吗?” 他没有回应她。 所以温景也不知他会不会听她的话,但是男人的确弯腰把她轻放在了凳子上。 只是当温景刚一坐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裙摆被人掀起。 他蹲在她的身前,两只手猝不及防扳开她的双腿,下一瞬间就要脱下她的裤子。 他的举动吓得温景一惊,忙是按住了他企图脱她里裤的手,连说话声都在发颤。 “夫君,你……你做什么?” 男人抬眸,平时没什么情绪的脸色此时阴沉到极点,他抿着唇道:“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天下雨了,特别适合睡觉。 感谢“鬼鬼”“-篱-”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