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子嗣单薄,如今膝下也不过三位皇子,一位公主罢了。
三皇子祁隶,皇后所出,今年二十有三。比三皇子大点的二皇子祁珩,今年二十有五,是德妃所出。 还有一位七皇子祁幕,今年不过十一,生母是一名宫女,早已逝世。 温景对皇家的了解不多,也是在嫁来将军府后,才大概了解了一些。 这两年,褚昴不在京城,她也基本上没出过将军府,出席的宴会是少之又少。 一来是因为温景身子不适,好几次宴会又恰巧在生病,所以没能出席。 二来是因为她刚嫁进将军府,再加上褚昴新婚三日后便离京去了域北,京城里的人也基本上没有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 至少,在前两年皇后的寿辰,温景便从不曾收到过皇宫的邀请。 没想到褚昴回京不过一月,将军府也渐渐热闹了。 温景颔首,传消息的信使太监是内务府的人,锦竹打赏了银两后太监恭敬地退了出去。 昨夜下了雨,此时天虽然已经放晴,不过地面还是湿答答的,不宜出去走动。 温景闲来无事,再加上听闻了宫里传来的消息,怀有心事,便拿起了绣帕刺绣,一边绣一边缓缓理清思路。 她的绣工不好,只是她喜欢看见自己亲手绣的图案渐渐成型,虽然丑了点,不过倒挺有成就感。 当今皇上的子嗣不多,如今能有竞争力的也就是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和皇后所出的三皇子。 温景这两年与皇后没有交集,但却与德妃有过交集。 德妃曾在两年前送过她一份礼,新婚贺礼。 她未曾与德妃谋面,自然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脸大,能让德妃为她送新婚贺礼。 原因是什么,不言而喻。 当年褚昴去了域北,没在京城,而温景又是刚嫁去将军府,这份贺礼温景倒是收的心安理得。 只是如今褚昴回了京城,温景的一举一动便不能再随意。 德妃接下来恐怕也不会仅是送礼那么简单了。 而就在前段时间,德妃便又派人来将军府送过一些补品。 许是因为御医常来将军府,德妃知晓温景病了,送的一些关怀。 温景细细思考了后,还是收了德妃送的补品。 一些补品罢了,德妃也没其他举动,贸然退回去不见得妥当,还是见机行事,以防过犹不及。 褚昴下朝回府时便瞧见她端坐于软踏上刺绣。 似乎非常认真,连他进了屋子都不曾知晓。 温景再回神时是因为瞧见了身旁落下的阴影。 抬眸看去,正对上他的双眸。 “夫君?” 温景暗道是她大意了,竟然连他进屋来都不知晓。 “在想什么?”他开口便道。 闻言,温景微愣,知道瞒不住他,便直言:“在想皇后寿辰。” 他刚从皇宫回来,这个消息应该也是知晓的。 哪知,温景却见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帕上,也不知在想什么,随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她道:“过来。” 温景有些犹豫。 他又耐心道了一遍,“过来,现在没人。” 听了他接下来的这句话,温景便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现在没人,可以抱。 温景有些无奈,不过看他的态度,知晓她是必须要听话过去。 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绣帕,起身走了过去。 刚接近他,便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身,跌坐在他的腿上。 温景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呼吸近在咫尺,随后才听他低声问:“想皇后寿辰什么?” 温景本还有些不适,不过在听了他的询问后,思绪便被转移了。 温景想了想道:“皇后这次寿宴不仅邀请了臣妻,还邀请了臣子府上未出阁的女儿。” 他静静听着。 温景继续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未曾娶妻,正妃之位空悬,我想皇后是想通过这次寿宴为三皇子挑选正妃。” 这些话都是铺垫,接下来的才是正题。 “两年前,德妃曾向将军府送过一份新婚贺礼。” 德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温景之所以说这么多,是想问他一句于立太子一事他是如何想的。 又或者他是站在哪方。 当今皇上已过半百,太子却迟迟未立。 乾元王朝历来的规矩是先立嫡再立长,从这来说,该是立三皇子为太子。 不过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未曾表态,再加上二皇子德才兼备,出类拔萃,又是德妃所出,这些年来势头隐隐盖过了三皇子,不少大臣的心也摇摆不定。 前段时间德妃送来补品时,温景便想向他询问这补品应该如何处置。 不过温景后来又想,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见得会告诉她。 她能想到的,他应该也能想到,所以他觉得何时该告诉她了,自然会主动提起。 又或者她自个儿慢慢来推。 不过在知晓了他对她的心思后,温景便想着含蓄问了。 借用他对她的那一点情意,能让她少废很多心思,何乐不为。 毕竟只有知晓了他的心思,温景才能见机行事。 不管怎么说她是他的妻,出了这个门便代表着将军府。 她与谁走得近,这要看他是如何站的,又或者是谁都没站,她只是需要有个度。 可他却迟迟没有说话。 温景又道:“前两年皇后的寿宴不曾邀请过我。” 今年邀请了。 温景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显了。 他说:“恩,继续。” 依旧没有清晰的回复。 闻言,温景一愣,她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他一定听懂了。 但却叫她继续说下去,她怎么还能继续说,有些话若是直言便不那么妥当了。 温景绞尽脑汁,又道:“前段时间德妃还曾送来过补品,夫君觉得这补品是否该收?” 那些补品她已经收了。 所以这话是问他的一个态度。 此话已经问的非常直白了。 温景不信他还要装听不懂。 “你说呢?” 一句漫不经心的回应,温景终于忍不住回眸看向他。 她若是知晓还需要绞尽脑汁地绕着弯儿问他吗? 温景一回眸便见他看着她,在与他对视后,温景方才激起来的怒意顿时熄灭。 心里想,算了,他或许觉得此事还不能告诉她,那她就不问了,等他主动提起。 等几日进了宫就装傻吧。 温景又转回了脑袋,不料小脸却突然被他控制住了,被迫转了回去。 紧接着温景便听他沉声道:“你想问什么?” 他又开口了,语气已经有些不悦,“直说。” 温景一愣,看他抿唇睇着她,耐心很好,似乎就是要等她直接问出口。 见状,温景瞬间清醒了,他一直都知晓她想要询问什么,只是在等她直接问出口。 都问到这儿了,她此时若是还不直接问出口,应该又会惹他不高兴。 他会觉得她不信任他,又或者是觉得她在防备他。 这么一想,温景便直言:“皇后和德妃谁可以走近。”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是站在哪方。 温景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脸色,这句话问的直白,她还是有些担心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话音落下,温景突然见他靠近。 褚昴像是奖励她一般,吻落在她的唇角,他说:“不用管。” 不用管的意思是都不哪方都不站。 温景懂了,同时也松了口气,还好她没理解错他的意思。 “好。” 紧接着,他的话音突然又响起,“我要出府一趟。” 闻言,温景下意识回应:“好。” 待话音落下后,温景反应过来,及时补救,“夫君早去早回。” 温景后来的这句话落下,褚昴似乎高兴了,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说:“恩。” 紧接着便起身放下了她。 温景看着他转身,走了几步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他垂眸看着她,薄唇里的话语犀利:“以后想问什么直接问。” 温景一愣,见他还看着她,在等她回应,遂点了点头,乖乖回应,“好。” 语罢,他才转身离去。 温景沉默一会儿,目光落在他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眼眸。 锦竹见将军走了后才走了进来,一走进屋子便见夫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夫人在找什么?” 温景在软踏上反反复复地找,甚至还看了看地面,都没有发现,见锦竹进来,温景抬眸道:“帮我找一下绣帕。” 她明明放在软榻上的,怎么不见了。 锦竹也跟着一起找,温景在她方才坐的位子找了找,最后也在另一旁的位子上找了找,就是褚昴方才坐的位子。 都没有找到。 见锦竹跟着一起找也没有找到,温景坐了下来,有些累了。 “罢了,不找了。” 她虽然懒,不爱记事,不过一刻钟之前她才放在软榻上的东西她还是能记得的。 这屋子里都找遍了,东西更不可能凭空消失。 原因只能有一个。 温景刚想到这儿,便见廿风走了进来。 躬身道:“夫人,将军吩咐奴才传话,他今日有事,夜里才能回来,所以拿了您的绣帕。” 话音落下,锦竹面色怪异,廿风口里的绣帕就在前一瞬间她还在帮夫人找。 结果下一刻,便被告知是在将军那。 怎么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恩,我知道了。”温景话音平静。 温景除了说这几个字也不能说什么。 她现在也不可能赶上去把那张她还没有绣完的绣帕拿回来。 而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夜里才能回来,和拿了她的绣帕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只是可惜了,她那个还没有绣成型的荷花。 温景想着,等他夜里回来,她能不能把绣帕要回来将荷花绣完。 不过褚昴近日似乎真的很忙,夜里回来时,温景竟然早已经睡了。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一直到了四月十日,温景一早醒来收拾妥当后,竟然发现他回府了。 像是匆忙赶了回来。 温景倒是挺意外的,毕竟他这段时间很忙,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鲜少能在白日里见他。 若不是夜里偶尔醒来,能感受到他在一旁,温景都要怀疑他是否回府了。 温景也不打算问他在忙什么,事实上,他前段时间整日待在府上的日子才让温景觉得怪异。 一国将军,总不能比她还闲。 皇后的寿宴是在下午,不过她此时就该进宫了。 见他走近,温景询问:“夫君怎么回来了?” “送你。”话语简洁。 话音落下,褚昴的目光便落在她的脸上。 今儿入宫,温景上了淡妆。 见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有惊艳但也有温景看不懂的情绪。 温景回想,这好像还是他第三次见她上妆。 第一次是新婚之夜,第二次是回温府那一次,今儿是第三次。 只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怪,最后竟然皱了皱眉。 见状,温景下意识觉得不妙。 他不会让她把妆卸了吧? 不过这倒是温景想多了,他没有让她卸妆,只是道:“别去了。” 温景一愣,“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最后面,我把三皇子写成二皇子了,已改。 明天(8号)上夹子,更新时间定在晚上十一点,爱你们。 圆房…… 本章所有留言都发红包,来呀老弟。 感谢“wiz”“42282498”“喂喂喂梨尾”“花花城”的地雷。 感谢者“蓝宇是白月光”“独一无二的星星”“”“chiyan”“薄荷柠檬羽”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