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噌噌!”
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柳寻衣钳制住年轻军士的一瞬间,周围的几名军士亦不再犹豫,纷纷抽出刀剑,向柳寻衣投去既愤怒又忌惮的目光。
“果然有问题!”柳寻衣将年轻军士挟持在身前,目光谨慎地提防着四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我房间的迷香是你们放的,对不对?”
面对柳寻衣的质问,几名军士不禁相视一眼,却默不作答。
见状,柳寻衣的心中已猜出答案,在百思不解的同时亦感到悲愤交集,愠怒道:“为什么这样做?是谁指使你们?是不是徐广生?他在哪儿?”
“我在这儿!”
伴随着一道冷厉的声音,手提利刃的徐广生缓缓走出房间。见柳寻衣身着单衣,挽袖赤脚的懒散模样,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鄙夷的冷笑。
“这是什么意思?”柳寻衣将迷香扔在地上,向徐广生兴师问罪。
“没什么意思。”徐广生优哉游哉地捡起迷香,喃喃自语,“这么好的迷香,却没有放倒你,真是失算。”
其实,若非那支冷箭令柳寻衣提高防备,阴差阳错地察觉到蹊跷,他此刻或许已不知不觉地晕倒在迷香之下。
“为什么暗算我?”柳寻衣又气又恼,同时又满腹疑惑,“你我无冤无仇,暗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徐广生戏谑道,“有人开出大价钱,要买你的小命。”
“是谁?”柳寻衣在心中快速盘算,“是不是陆庭湘?我知道你们是亲戚,是不是他让你害我?”
徐广生冷笑道:“也许阎王爷会告诉你。”
“你……”
话未出口,邸店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同时伴有一道道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柳寻衣大吃一惊,匆忙朝楼下望去,但见昏暗狭窄的街道上竟是人影憧憧,黑压压地朝云牙镇涌去。
“徐广生,外边是……”
话未出口,上百名持刀带剑的蒙面黑衣人已冲入邸店,将大门和楼梯死死堵住。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未等柳寻衣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徐广生已与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对上暗号。
闻言,柳寻衣的脸色瞬间变的难看之极,惊诧、狐疑、愤怒、羞恼……一时间,千百滋味涌上心头,令柳寻衣五色无主,六神不安。
他知道,徐广生和这群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根本是一丘之貉,早有勾结。
“徐将军,辛苦了。”为首的黑衣人用一双阴戾的眸子死死盯着手足无措的柳寻衣,似笑非笑地说道,“柳寻衣交给我们解决,将军可以回去歇息,也可以去外边看看热闹。”
“外边?”
突然,柳寻衣想起刚刚涌入云牙镇的那群不速之客,又想到赵馨此时身处险境而浑然不察,登时心中一悬,深深的担忧瞬间取代他的理智,令其不可抑制地萌生出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
“徐广生,你竟然勾结乱贼图谋不轨?”柳寻衣怒斥道,“对付我,根本不用劳师动众。你们今夜的目标不仅是我,还有谁?是不是公主?”
“柳寻衣,你不是一直奢望能与公主长相厮守吗?”徐广笑道,“你应该好好感谢我,因为我让你梦想成真。今夜过后,你就能与自己心爱的公主在九泉之下浓情蜜意,永不分离。哈哈……”
伴随着一阵狂笑,徐广生转身离去,百余名虎视眈眈的黑衣人迅速围上前来,死死封住柳寻衣的去路。
“一旦厮杀起来,苏大哥和隋佐一定率先保护河西王。冯天霸武功不济,而丁轻鸿又正邪难分……”柳寻衣暗中思量,心情愈发急迫,“如此一来,馨儿岂不陷入险境?不行!我不能让馨儿出事,我必须保护她……”
由于心里牵挂赵馨的安危,因此柳寻衣无意与这些黑衣人纠缠。他眼神一狠,将年轻军士推向蠢蠢欲动的黑衣人,自己趁乱抽身,闪入房间。
“杀了他!”
不知是谁发出一道怒吼,霎时间,上百名黑衣人如疯了一般提刀涌向客房,直将房门生生挤破。
“呼!”
一道气劲呼啸而至,将冲在最前边的七八名黑衣人生生震飞。
万急之下,柳寻衣来不及更衣穿靴,仓促间拎起无极剑,飞身撞破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急如星火般赤脚赶往北街店。
然而,未等他走出几步,眼前的一幕又令其心头一沉,眼神瞬间变的凝重之至。
昏暗而狭长的街道上,成群,零零散散地站满手持刀剑的蒙面黑衣人。他们本来向北而行,忽闻身后有响动,于是纷纷止住脚步,一个个转过身来,看向柳寻衣的眼中散发出一道道嗜血的幽光。
柳寻衣挂念赵馨,无心恋战,故而匆匆转身欲另谋去路。却不料,西街店内的上百名黑衣人已陆续杀出,将他的退路彻底断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