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话让傅玉筝情不自禁溢出笑容,“你从未疏忽过我跟孩子,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好哄?”男子抬头,自下而上凝着她,笑问,“可我想对你更好,怎么办?”
四目相对,于男子眼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傅玉筝眼角眉梢裹了蜜,嘴里却道,“可你现在是朝中重臣,朝堂事务跟皇上都离不了你。”
“皇上、摄政王,一个两个的都往外跑,留我一个为朝堂累死累活。风水总得轮流转不是。”
“那我等你。”说到最后,傅玉筝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男子难得会有这样赌气的时候,偶然看见一回,很能逗乐人。
“我说你们夫妻俩腻歪也分分时候,泡在一块连孩子都不要了?还得我拐道去把毛豆接回来!我都快成你们家马夫了!”门外,人未到语先至。
还没瞧见人就从他话里透出满满的怨念了。
柳知夏看向外头,等一大一小身影进入视线,“物尽其用,你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
“我哪闲着了?爷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好容易回家过个年,陪媳妇孩子的时间都没有,急吼吼的就得去给你接娃,你自己倒好,在家哄媳妇,谁闲啊?”钱万金黑着俊脸,完了又扭头朝身边小不点解释,“毛豆,叔不是嫌弃你啊,叔可喜欢你了。”
毛豆抬头朝钱万金一笑,“金子叔,那你明天还来接我。”
“来,肯定来!”拍着胸脯打完包票,瞧着小不点一脸笑容朝他爹娘走去,钱万金才惊觉自己似乎被小不点套路了,“……毛豆,跟着你爹学不了好!”
“爹爹很好呀。”小不点回头,笑容始终很灿烂。
把钱万金给郁闷的。
柳家大院专产人精。
毛豆七岁多了,在国子监入学。进了书院受熏陶,身上某种气质跟他爹爹越来越像,清冷的,荣辱不惊的,还小腹黑。
“毛豆,平时下学多去叔家转转,带着小罐子一块玩。”摸着下巴,钱万金开始打主意。
毛豆打小就精,他们家小罐子多跟毛豆一块玩,肯定也能越来越精明。
近朱者赤嘛。
“你们家小罐子现在只会吐口水,毛豆跟他一块能玩什么。”柳知夏吐槽,“他带不了娃。”
“看你说的,谁小时候还不是玩着口水长大的?带着带着就有经验了。别小看你们家毛豆,他三四岁那会就能带巴豆红豆了。连巴豆都带得了,还带不了小罐子?”
“那也得小罐子能走能跳啊。”
“再过几月不就能走能跳了么,有人生下来就能走啊?那不成妖怪了!”
总之,毛豆是跑不掉了。
两个大男人见面幼稚斗嘴,傅玉筝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场面。
大院里凑一堆的男人们,私下里都跟孩子一样,不装的时候特败形象。
“我去给你们沏壶茶,你们坐着慢慢聊。”
“玉筝,要囡囡特制的那种,别的茶我喝不惯。”
柳知夏,“把你给惯的。”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我喝两杯就走,天色不早了,还得回家带娃。”钱万金在柳知夏对面坐下,“过年在家能待的时间也不多,现在年宵都过了,我又得准备跑西凉了,下次回来估计得年中。”
“西凉那边你忙活了将近两年了吧?断断续续的,那边什么情况?”提起西凉,柳知夏脸上玩笑意味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