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嫁过去之后几乎天天挨打,大着肚子的时候都没消停,最后弄得肚子没了,以后都不能生了。康县令这边对她又不闻不问,那户人家更是变本加厉,生生把人折磨得疯掉。”
柳老婆子跟陈秀兰唏嘘不已。
“好好的前景,全是她自己给作没的,她要是安安分分,康县令能不管她?”柳老婆子叹道,“身后有康县令撑腰,那蒋家也不敢这么对她。说来说去只能怪她自己。”
当初云州水患,阿修跟囡囡在衙门呆过,那时候康子瑜就不安分,最后连累康世鸣为了她,夫妻两在阿修住的客院外头跪了整整一夜,这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还知道康子瑜从头到尾都没出来瞅过自己爹娘一眼,自私无情得让人心寒。
否则,康世鸣夫妻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怎么会狠心到真的不管她死活?不过是失望透了,不期盼了。
八卦还在继续,柳玉笙在旁听着,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人的一生,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
康子瑜是自己将自己作到绝了退路,怨不得任何人。
而这个人早就消失在他们生活当中,以前以后,都跟柳家没有任何关系。
傅玉筝也静静听着,对那个人她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印象,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快要忘记了,不过康世鸣竟然亲自找上门来,她还是有些好奇对方来的原因跟目的。
扯了扯男人袖子,“知夏,你说他来家里找王爷,所为为何?”
男子挑起眼尾朝她看来,眼带戏谑,“你是在跟我问八卦?”
傅玉筝脸上红了一红,嗔他,“只是有些好奇。”
“若我所料不错,他是来辞官的。”
“辞官?”屋子里女眷异口同声,惊诧。
随即察觉自己声音似乎太大了,担心传到灶房那边,又压低了声量,“好好的他做什么要辞官?”
“是啊,这些年康大人在香山县的口碑不错,百姓都道他是个好官,再熬几年或许就能升官加爵了,怎的会突然想辞官?”
“这也不对啊,真要辞官他应该上奏朝廷才是,来咱家里找阿修做什么?”
柳知夏扶额,他刚才应该跟女人悄悄话说的,本来一句话就能带过去的事情,现在可好,需要长篇来解释了。
柳家女眷都是宝,敷衍不得。
“应该是为了康子瑜。”好笑的瞅着自己女人心虚眼神,柳知夏无奈当了一回八卦客,“康大人对那个女儿再是失望,到底是自己亲生血脉,那股气劲儿过了,还是会动恻隐。但是康子瑜得罪了我们柳家,尤其是得罪了阿修是实打实的,康世鸣想把她接回来又担心阿修会不满,这才求上门来,或许是打算辞官以后带着女儿到别处生活。”
柳知夏的话是往好了说的,免得破坏风青柏在家里人心目中谦和清雅的形象。
那个人睚眦必报的程度,正常人难以想象。
康子瑜之所以会过得这么惨,当中就有风青柏的手笔,康世鸣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硬着头皮求上门来,想用辞官换女儿余生安稳。
天下父母心,大抵都是如此。
只希望这次,康子瑜不会再辜负爹娘对她的付出,安分守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