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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某处私宅内,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里面有人正在大发雷霆。
“帝玄凌,好样的,竟是一个不留!老伙计,若非出了这么大的事,此时不能见面,我怀疑,你的行踪露了,上次你不该出现在现场!”说话的人依旧藏在兜帽内,不过声音变的有些沉。
“怎么可能!……确实邪乎,如今我手中的那批人都折了,我也随时可能露出来,老伙计,当初说过,若真有一天,咱们便是互不相识!”听着,像是有几分讲义气的样子,也略有些颓废之音,看来确实打击不小。
对方沉默片刻,拱了拱手,“老伙计,就此别过。”很是干脆,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折身观望对方良久。
“老兄弟,走吧,咱们各为其主,虽从未见过彼此真面目,也不差这一时了,总会知道的,至于咱们各自背后的主子,就都不打听了吧。”似乎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将话截住了。
对方不再开口,沉默片刻后,再次转身而去。
对方走后,一直背对门口的人缓缓转过身来,撤去兜帽,去除斗篷,抖了抖衣袖,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些都用不上去,拿去烧了吧。”
“老爷…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上次兴许只是巧合!”一个老仆走了出来,从装扮上看,该是出身大户人家。
被唤老爷的人冷笑出声,“巧合?一次兴许是巧合,两次就绝对不是,帝家隐现身了,老夫就知道,早晚的出事,这些年,老夫在九黎做的这些事,也值了,只可惜…终究未能看到故国的战马踏进九黎…只遗憾,未能再见她一面。”
老仆低下头去,似乎感染了对方身上的悲凉之气,“老爷,你自入九黎,已四十多年了,您为东离殚心竭虑,为她…更是屡次不顾暴露身份之险,这一生,您唯独没有为过自己。”
“四十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东离人了,老越,老夫不悔,我为东离除了帝家,便是这一生最大的功绩。”
“帝家…老爷说的是,老奴定是陪着老爷的。”
“其实,若非他们九黎自取灭亡,老夫也钻不了这空子,帝家在,九黎兴,帝家亡,九黎衰,哈哈,哪个帝王听的进实话?帝家亡,九黎衰,老夫虽然看不到九黎败给我东离的那一天,可是,老夫为这一天做好了铺垫,值了。”
老仆人将那斗篷丢入火盆,恭敬道:“老爷说得及事,树大招风,帝家败的不冤…”
“可老夫总觉得当年的事,罢了…都过去了,若说遗憾之事还有一件,便是始终没能勘破老伙计的来路,到底是九黎人,还是如我一般?”说着来回走动,眉头深锁。
“刚才,那位似要相问,老爷又何必阻拦。”即问了,便是双方都知道了。
摆了摆手,“老夫不能因自己的遗憾,让东离留下不可预知的麻烦,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不知面…”
“老爷所做之事,目的相对明显,那位不一定猜不到。”
“猜到,终究是没说破,总还只是猜,罢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老爷,帝家还有一枚暗子,一直未被清出,都这个时候了,不如破釜沉舟试一试。”老仆人几经犹豫,还是开口了。
挣扎片刻,点了点头。
宫中
尚未开朝,可宫里大殿已经一番热闹了,这么大的事,也算震惊朝野了,几十条人命,死的悄无声息,还有那留下的话。
问题很多,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是谁,是否真是刺杀圣子的同伙,又是谁杀了他们,将他们陈尸,这帝都几天内,连出这样的事,百姓惶恐不安,需要朝廷安抚。
一通火发出去之后,纳兰秦风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跌坐在龙椅上,“这帝都城,如今是任人厮杀的地方了,孤今日刚收到轩辕国的国书,将来访九黎,轩使团不日就将抵达帝都,你们说,如今这情形,孤该如何回复?帝都城可还有安全可言?”
意思丢脸在自家人面前也就算了,若是友国知晓…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九黎百姓岂不天天惶惶?
纳兰秦风轻描淡写的道出了轩辕国来访的事,一时间,朝堂山下,又是一阵暗惊,怎一点风声没有就来了?不日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