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不置可否,其实他未尝看不出赵竹笙能成为替补,这其中必存在猫腻,但现在will战队的人没一个陪在身边,带着这个后台诡异的新人暂时没坏处。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商量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声尖叫。
穆元反应奇快:“过去瞧瞧!有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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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满怀信心以为终于遇见什么剧情线索,未料飞跑靠近后,却见是颜如玉那个女主播在慌里慌张地疯跑,而她身后追着的,又是个纸扎的人?!
穆元和赵竹笙对视一眼,还是拦住她施以援手,将纸人用力揪住。
颜如玉瑟瑟发抖地躲到了旁边,因为有了依靠而硬起腰杆,而纸人却很委屈:“喂,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欺负我这个老实商人!”
它的五官是随意画在纸上的,激动起来可笑中又有几分恐怖。
穆元皱眉:“怎么回事?”
颜如玉解释说:“我好不容易在个房间里找到这本书,结果这鬼东西忽然出现,嚷嚷着要杀了我!”
说着,她便举起本《织锦印染法》,很明显跟今晚的任务有关系。
穆元毫不客气,一把就抢到手里翻起来,颜如玉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阻挠。
被忽略的纸人相当不满,笨拙地挥手抗议说:“这是我店里的东西,怎么就叫被你找到的,赶紧还给我!”
赵竹笙也算是脑筋快,趁这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了个灯笼过来,恶狠狠地威胁说:“少废话,滚开,不然我烧了你!”
纸人的动作本就不如真人灵活,更害怕灯笼里燃着的火光,它虽然露出个愤怒的表情,但转而便骂骂咧咧地消失在空气中了。
颜如玉松了口气,十分识时务地讨好说:“穆哥,这书里后面讲了染嫁衣的流程,我看过了,你喜欢就拿去。”
“那就多谢。”穆元虽变成了女人,气势却不减,挑眉质问:“你不是跟着应之行么,怎么落单了?”
颜如玉郁闷:“他好像有事要和周泽去办,让我和菲灵在个酒家等他们,可是那总是有各种说笑声,时不时还有些不怀好意的纸人飘出来,可怕得很,我又不愿意跟菲灵这个心机婊多待,想着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找点游戏线索,这不,就被我捡着了。”
赵竹笙注意听她的话,疑惑道:“除了喜婆的手下,你见过 几次纸人?“
颜如玉小心地观察周围,然后回答:“记不清,那些东西总是神出鬼没的。”
赵竹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看向穆元说:“我知道了,难怪咱俩什么都遇不到。”
穆元侧头疑惑。
在阴桥寨的另一边,西羽三人仍旧在四处寻找线索,罗熙分明就是想通了什么事情,却坚持保持沉默,只是时不时就逼迫最怂的苏子彦探路。
苏子彦的胆量之烂跟杜莉不分伯仲,苦着张小脸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好像除了等下一条提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罗熙拎住他的后领:“前面有个小巷,你去瞧瞧里面有什么。”
苏子彦不情不愿:“我、我又见鬼怎么办?”
“不听话就把你留在这里,到时候真的只有鬼陪你了。”罗熙不容拒绝。
苏子彦这才步履迟疑地朝那里迈步。
西羽觉得奇怪,静静地瞧向罗熙。
罗熙避讳苏子彦的听力,趁那家伙终于不在身边,拉过西羽的手轻写:“恐惧会吸引nc。”
西羽眨眨眼睛,不由茅塞顿开 怪不得时不时冲出来的纸人都是冲着苏子彦去的,怪不得最现实的应之行要带着颜如玉,原来是因为害怕才能让纸人现身出来,如果一味的胆子大,这阴桥镇看起来就和无人岛没区别了。
只是……《十里红妆》难道是个胆小鬼的游戏吗?
肯定另有它法。
西羽正严肃琢磨时,苏子彦又发出慌张的喊声,手脚并用地跑了回来,脸色煞白地说:“脑袋、脑袋掉了!”
罗熙:“……”
只见他身后追着个半米高的小纸人,的确没有脑袋,被撕断的脖子在寒风中颤颤巍巍,着实是诡异的一幕。
苏子彦一口气跑到罗熙身后,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罗熙无语地从苏子彦身后的裙子角上摘下个无辜的纸扎小脑袋,轻声说:“怕是你弄掉的的,挂在你裙子上了……”
苏子彦懵懵眨眼。
终于吃力追过来的小纸人不满站定,接过罗熙递来的头,勉强在脖子上,声音含糊不清道:“混蛋,你给我粘牢!”
它的五官简直是个写意画,比大纸人更加潦草,反在潦草中生出几分可笑。
苏子彦终于没那么害怕,结巴道:“我、我怎么给你粘啊……”
小纸人愤怒动眉:“喜婆子家有浆糊,今晚她忙得很,肯定不在家,你去偷来。”
“她那么凶,我才不要去!”苏子彦说:“我走着走着你就出现了,关我什么事啊,你的脑袋本来就是断的吧!”
小纸人刚要加以辱骂,西羽赶快介入进来:“别急,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浆糊肯定帮你偷来。”
罗熙帮腔:“没错,不过你得回答我们的问题。”
小纸人的心智也像小孩,两个墨点般的眼珠子转了转:“真的?”
“没必要骗你。”西羽蹲下来,平静地瞧着它:“你有名字吗?你们纸人,都是喜婆创造的吗?”
小纸人点头:“我叫阿杰,身体是她糊的……别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得听她和枯木族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