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打算告知自己,也没打算为自己辩驳,楚一墨起身:“既如此,我容不得任何伤害喏儿的人,你,且自行了断吧。”
王姨娘叩头谢恩,一滴清泪落入泥土,如当年她出嫁一般,本以为是良辰美缘一段佳话,谁知一顶粉色小娇接走了自己的一生,落地那一刻,也是一滴清泪沿着盖头下的脸,花了妆容伤了心,踏进楚府再无归路。
楚一墨走了,吩咐周氏接了四姑娘过来,给了王姨娘最后的自由。
王姨娘扶正了头上的金步摇,那是当年定情时最贵重的礼物,也是自己亲手伤了楚清远的凶器。面前轻点红烛一盏,悬挂着三尺白绫,王姨娘穿着早已褪色的大红嫁衣,闭上了眼睛,蹬翻了凳子,无声的窒息中慢慢拉长了舌头,紧紧握着手松开,来回的摇晃着。
楚芊芊胆子小,心思敏感,不敢多问。只听得兄嫂言王姨娘突然疾病去庄子养病,小小的点点头,含着泪道:“我可以去看姨娘吗?”
周氏微笑着摇头:“怕是不成,姨娘身子不好,也不敢让你过去。”
“我不怕的。”楚芊芊拉过周氏的袖子,可怜巴巴:“求嫂子让我去吧。”
“你是个孝顺的,只是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乖,这几日跟着嫂子绣花好不好?”
周氏好说歹说劝了半日,楚芊芊才同意,乖乖跟着周氏去绣花,时不时看看小侄子,怯怯的笑了。
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楚香茹虽犯了大错,可终究是楚家女儿,不能像犯人一样处罚了,是以老夫人做主,托了女儿,远远寻了江南一户人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也算是个富户,若楚香茹今后在不闹腾,好好的,也能过上好日子。
“那嫁妆,该怎么说呢?”周氏忍不住皱眉,按照惯例,楚家嫁女是五千两银子的费用,可,大夫人留下的嫁妆可只有一千两,难不成让自己在贴补?
倒也不是周氏小气,只是拿自己的银子贴补这么一个东西,实在是不舒服。
“你看着办,只需面子上过得去,不至于让人说闲话就成。祖母那边也会在贴补一千两。”楚一墨不耐烦,自楚溶月被救走,到现在还没见慎王府那边送人回来!楚一墨都有心上门抢了。
周氏了然,拿五千两银子满满当当刚好六十八抬,如今只有一千两,加上老夫人给的,自己做嫂子的再添几分,凑个两千多,六十八抬是不够的,不过,虚抬凑起来是绰绰有余,到时给几个抬夫几分好处,卖力些,外人也看不出来。
夫妻两个商量完,楚香茹的亲事自此定下,再无更改的可能性,至于那些浮梁一梦,不过是泡影,早就破灭了。
说回朝堂,被哈琳公主缠的无奈,皇上只得点头答应派人彻查此事,也许了拿冰棺出来先保存多吉特王子的遗体,待到真相大白,再送多吉特王子回草原。
一切说定后,问题来了,多吉特王子非皇族,自然无法停尸宫中,换成衙门哈琳公主又死活不肯,说是辱没了哥哥的身份。可哪家愿意让一个外国王子的尸体入驻呢?先不说晦气,也不怕招了皇帝的疑心。
最后还是慎王殿下有了主意,既然京中找不到多吉特王子的容身之所,不如送去国寺,也好为王子诵经超度,不至于变成孤魂野鬼。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人连夜送多吉特王子出城,并将办案一事交给了定国公。
下了朝会,哈琳公主哭哭啼啼的向外走,魏王连忙跟了上来:“公主不必伤心,本王相信多吉特王子一定会保佑咱们尽快找到真凶!”
哈琳公主看着他,只觉得恶心,如今哥哥已死,没必要再与这群人假意做戏,尤其这魏王,虽盯着王爷的封号,可做事极为不堪,几次对自己动手动脚。
“谢王爷关心。”
魏王看着她,去拉她的手:“公主不必客气,本王定会督促定国公,早日查出真凶。”
还算有点用,哈琳公主赏赐一般让他握着自己的手:“那就有劳王爷了。”
下了朝,楚一墨直接跟着魏予安回了王府,不顾朝中其他臣子的眼神,进了王府头一句就是:“把喏儿还给我!”
魏予安颇是不舍:“她伤还没好,不如?”
楚一墨:“少来,今日就让我带喏儿走。”上次这人也是这般说,结果不仅骗了自己,还骗了宝贝妹妹去郊外庄子上,还送花环!
破花环!楚家娇滴滴养大的娇花,岂是你几朵俗花能换走的?
而楚一墨不知道的是,宝贝妹妹不仅收了花环,还有慎王的家产,是以若慎王不把人娶回来,立马就变穷光蛋,今后不仅一个媳妇说不上,还得三五不时忍受德妃娘娘的嘲笑去宫里蹭饭。
真是想想都觉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