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闻讯赶来,看着楚溶月一缕明显不齐的头发,再看看穆润之手里的断发,卖了亲生儿子的心都有了,忙不迭的把楚溶月拉到自己身边,小声数落:“若是累了,把他们摇醒就是了,好好的毁自己头发做什么!”
楚溶月笑着劝道:“不过一缕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姨母做什么这么激动,别吵醒了他们。”
“女子轻易不断发,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国公夫人气得轻轻拍了她一下,力气估计够掸掸灰尘。
楚溶月倒是不在意:“横竖只有我们知道,平日里藏起来也没人在意,好了,姨母不要数落我了,我好饿啊。”
国公夫人最受不了她撒娇,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吩咐人准备饭菜。
楚溶月留宿国公府,某人以为有了可趁之机,趁着月黑风高夜闯国公府,然而刚过二门只觉得汗毛竖立,撒腿打算跑,谁知一转身就见一排暗卫迎风而立,手里的长剑在月光下发出冷光,很是渗人。
魏予安:“本王乃是慎王,来找你们国公爷有事。”
暗卫看了看魏予安身上的夜行衣,眼神木然,穿着夜行衣大晚上在国公府出没的王爷?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暗卫们不认衣服不认人,拿剑就刺,要不是高丰出来的及时,明儿个国公爷就该去大牢里蹲一会了。高丰以一敌十,挡住了所有的暗卫,魏予安趁机开溜,根本不管高丰是死是活。
一天没见小丫头了,甚是想念。
楚溶月正准备睡觉,忽然蜡烛被吹灭,下一秒一个人死死捂住她的嘴,阴森森的说道:“别动,劫色!”
楚溶月先是一惊,随后闻到淡淡的檀木香,忍不住张嘴咬他,整齐的一口小白牙很是给力,生生咬出来一个牙印来。
魏予安甩着手哭丧着脸:“那么狠啊!”
楚溶月呸呸两声:“谁叫你半夜吓我。”
重新拿了火点了蜡烛,魏予安就着亮光一看,一个带着乌青的牙印挥之不去,忍不住抱怨:“小丫头牙口那么好,都不怕把手给我咬断了。”
楚溶月翻白眼,让你吓我。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翻白眼也是好看的,魏予安忍不住就伸手去捏她的脸:“现在不怕我了?胆子大了?”
说起来倒算是意外之喜,比起小丫头以前见了他就躲的样子,现在胆大包天会撒娇的楚溶月更合自己的心意,哪怕,比以前更加难哄。
果不其然,楚溶月使劲拍开他的手,然后鼓着小脸,委屈巴巴:“红了。”
魏予安看着明显红了一小块的白嫩小脸,忍不住叹了口气:“脸皮这么薄,以后...”
楚溶没听清,揉了揉脸:“什么?以后什么?”
“没什么。”魏予安狠掐了自己一把,心道不能再想了,不然非要出事不可。
陪着楚溶月说了大半夜的话,眼见她止不住的打哈欠,眼泪都沁出来了,魏予安就哄着她睡觉了。然后翻窗走了。
翠螺默默进来,游魂一样服侍楚溶月洗脸,手指抓过那一缕断发,心想幸亏王爷没看见,不然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楚溶月将断发给了穆润之,国公夫人想了想,索性命人制成了毛笔,给楚润之以后练书法。捏着儿子的小脸,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臭小子,若是早生个十几年,一定让你娶了喏儿。若是敢欺负她,便滚出去讨饭去。”
穆润之不知听懂没,抗议的挥了挥拳头。
国公夫人忍不住笑了,在儿子脸上亲了亲,看着软乎乎的一对儿子,慢慢出了神。
也许当年退一步,这些早该得到了,也不会错过了这么久才记得紧紧抓住。
楚溶月坐着马车回府路上,远远听见街上吵吵闹闹的声音,遣了车夫去打听,说是有人闹事,官兵正在抓人。
“绕路吧。”楚溶月怕伤及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走小路回家。
车夫一挥鞭子,吆喝着让马车倒头,朝着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驶去,马车摇摇晃晃,楚溶月下意识就拉住了翠螺的手。
“抓住我,别再掉下去了。”
翠螺回过头笑了笑,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如楚溶月这般关心下人的着实不多见,真是替以前那个丫鬟可惜。
马车行走在不算人多的小街上,屋顶上趴着的人伺机而动,钻进马车。翠螺一惊,顾不上暴露自己,将楚溶月护在身后,与他们纠缠起来,来人没想到小丫鬟有这么大本事,为首的一人亲自上手,三下五除二制服了翠螺,躲在背后的手下一根迷针飞过去,翠螺身子一软就倒了过去。
楚溶月惊急之下,眼前一黑,沉沉睡了过去。手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