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妃正为着儿子被算计的事郁闷,又为自己不能出席宴会生气,正在花园里散心,冷不丁看见不远处的人,似乎是哪家的小姐,又似乎不是,哪有大家闺秀出门不带丫鬟的。
“去,把她叫来,问问她是谁家的。”
楚香茹走了这么久,脚酸腿更酸,冷不丁见一宫女向她走来,以为是哪个王爷身边的,立马整理了下笑容,迎了上去。
“我是楚家的嫡女,出来更衣时一时与丫鬟走散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那宫女听见楚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既是楚小姐,便随我来吧,我们娘娘正想见你呢。”
娘娘?楚香茹更是紧张,哪个宫里的娘娘?
将人带到朱贵妃面前,宫女自作主张的回禀道:“回贵妃娘娘,楚家小姐到。”
楚家小姐?朱贵妃猛然睁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听闻楚家大小姐美如天仙,怎么如今看来,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就这幅模样也能迷倒了慎王?
“你就是楚家大小姐?”朱贵妃失了兴趣,懒洋洋的支着胳膊看着她。
楚香茹这才知道这便是魏王的母妃,长姐未来的的婆婆。于是咬咬牙,道:“臣女是楚家的嫡次女。”
朱贵妃心中又升起了几分希望,心道原来不是正主啊。
“原来是你,怎么今日宴会不见你长姐来参加啊?”
又是长姐,楚香茹不忿,为何王爷们都争着抢长姐,位高权重的贵妃也惦记着她。
“长姐,身子不适,是以没能来。”楚香茹轻轻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伤心:“娘娘不知,长姐素有腿疾,走路不大方便,臣女每次想起,心中都很是难受。”
朱贵妃眼神突变,楚大小姐有腿疾?行动不便?这事她怎么不知道?一个身有残疾的女子要她做什么?娶回来当摆设吗?
“你说得可是真的?”
楚香茹一下子慌张起来,连忙解释:“娘娘别误会,长姐虽行动不便,人却是好的很,又心地善良。对臣女几个很是关怀。”
一番解释下来,朱贵妃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原来慎王几个联手整治盛儿都没解除婚约,不过是想塞个残废过来。朱贵妃还好奇为何慎王突然失去了对楚家嫡长女的兴趣,原来是知道了内情。
“好了,本宫又没怪罪你,你是个好孩子,来人啊,赏!”
楚香茹忙跪谢,双手接过了宫女递来的一对镯子。
有了楚香茹的话,朱贵妃再也放心不下,辗转反侧下来,索性主动出击,身着一袭薄纱引来了皇上,芙蓉春帐,良宵苦短,身材火辣的贵妃媚眼如丝,生生引得皇上心潮澎湃,当场夜宿贵妃宫中。将之前的不愉快都忘了。
一度后,朱贵妃依赖的靠在皇上胸口,轻轻喘着气。皇上揽过贵妃,终究是不忍心:“之前,是朕对不住你,盛儿犯错,朕也是心痛之下才牵连了你。”
朱贵妃很是懂事:“皇上一片慈父心怀,臣妾哪里会不知道,要怪只怪臣妾教子无方,惹皇上生气了。”
皇上果然大为感动,深感没宠错了人,搂着贵妃只觉得心头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却冷不丁听到低低的泣声,连忙低头去看,贵妃在他怀里竟是红了眼。
“这是怎么了?还在生朕的气。”
贵妃摇头:“臣妾是心疼盛儿。”
皇上见她哭的可怜,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旨意,当即道:“朕知道盛儿不是有意的,朕明日下旨,让他出来好不好?”
“臣妾不是为这个。”
皇上:“那是为了什么?”
朱贵妃于是将今日的事一一说了:“臣妾只心疼盛儿,身为王爷却要娶一个身有残疾的女子。”
皇上经她这么一说,想起了那日楚一墨急急忙忙请太医的事,若此事是真的,那这门婚事是算不得数了,楚家,胆子也太大了。
“别急,朕明日召太医来问问,若是属实,退亲就是,至于盛儿,你也可替他再选一个大家闺秀。”
皇上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宣了当日为楚溶月诊治的太医,待了解了情况后,当场一道旨意下去,先申饬楚一墨,在退亲楚溶月。
楚家的名誉算是一下子没了,尤其是楚溶月,接连几次推了亲事,这次又被皇家退亲,一下子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人物,在无人敢登门拜访。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楚一墨不知该谢谢楚香茹那个没脑子的还是该掐死她。
“不管如何,如今喏儿再无约束了。”周氏宽慰道:“只是最近难免少不了风言风语,还是让喏儿少出门吧。”
楚一墨点点头,心道等事了了,便带妹妹出了京城另择佳婿,不必守着规矩烦扰。
楚一墨受得住,魏予安可受不住,就算要退亲,也该是他魏禹盛身败名裂!好端端的怎么把事都推到了小丫头身上。
“高丰!走,提亲去!”
高丰看着他:“王爷,皇上不会同意的。”
皇上亲自退亲,又听了太医的话,认定了楚小姐身有残疾,怎么会容许一个儿子刚刚脱身,另一个儿子就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