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一路下楼梯,径直要回包间,却被白竹中途截胡,拉进了一个空着包间内。
“长安,你听我解释。”
白竹一路追过来,结果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要解释。
沈长安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尽管她没有反抗,但白竹却更宁愿她反抗一下。
口中一片苦涩略过,白竹开口道:“长安,我并非是想要左右你的交友方向,我也明白你想要通过考试入朝为官,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会成功,你能成功。但如果你是因为要入朝为官,才尝试着和司北辰接触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必,他并非是良人,且对你还有别样的居心。”
沈长安淡淡的看着白竹。
先不说白竹口中的相信就是给她买答案,单论后面的话,在白竹眼中,沈长安难道就是一个,入朝为官,喜欢抱团的人?
又或者,更夸张一些,或许在白竹看来,沈长安是想要凭借司北辰一步登天。
脑海中翻涌着的念头,让沈长安眼眶酸涩。
“长安,你不要不说话,你对我说一句,哪怕是随便的一句话都可以,长安,我不能失去你的。”白竹望着平静的沈长安,一张面具,仿佛是划清了楚河汉界。
白竹的前半辈子,为病魔困扰,却心无拘束,如今身体好了,这心,却并非是如往日一般的平静无波,而是时时刻刻,为一个人,魂牵梦绕起来。
“长安,如果你是担心司北辰日后登上那位置会让你难堪,所以现在与他保持些许交情,我可以告诉你,你放心,他登不上那个位置,他……”
白竹说着,突然意识到说得有些过多了,嘴巴猛地一收。
唰!
沈长安平静的眼眸立刻变了模样,仿佛是一汪深泉,砸入了一个小石子般,荡开了涟漪。
“长安,我……”
“你刚刚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沈长安打断白竹,追问道。
白竹嘴巴开了又合,最终,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
不说。
沈长安转身就要走。
白竹立刻伸手拦住,“长安,不是我愿意瞒你,而是能说我,我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听到这些,还执意要与司北辰有牵扯,那你就出去,我不拦你。”
说着不拦,白竹的手臂,真的就缓缓放了下去。
沈长安是聪明人,而且是个怕麻烦的聪明人,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肯定不会……
嘎吱,砰!
就在白竹以为沈长安不会离开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而后离开,还很有礼貌的合上了门,将屋内屋外,彻底的分成了两个世界。
长安……
……
因着白竹的话,沈长安回到包间后,都尚且有些魂不守舍,索性大家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也没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沈长安一直心神不宁,终于在马车行驶到京城的城中心时,她喊停了马夫。
“你们继续,该回去休息就休息,我去一趟安王府。”
沈长安说着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巧儿和小婕茫然,迅速反应过来后,掀开车帘探头。
“小姐,这么晚了,你去王府做什么?”
“师父姐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长安摆摆手,“是有一些事,但不方便说,你们回去吧,我独自过去就好。”
说完,沈长安拢了拢外衫,朝着安王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