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辰笑了笑,“对,以前你就是这般模样。”
以前、以前……
沈长安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心口绞痛。
“直说了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是之前就说了么,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每日都会有人给你送饭,保你衣食无忧,直到事情尘埃落定。”司北辰一字一句,没有丝毫不耐烦的重复说道。
沈长安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没说,但所要表达的意愿,却无声胜有声。
司北辰轻笑了一声,“好,你想问白竹那边怎么样了对不对?我来告诉你。”
“说。”
“我之所以去江南,确实是为了取一个东西,但很显然,我没取到,也没有丝毫的头绪,便打算先回京城暗中调动部下。
“但是这事情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呢?我没有死的消息,还是透露了出去,恰好这时,白竹又要上京城,你说,这在有心之人的眼中,算什么?想不想我没死,而白竹站队到我这边,急于将手中的东西送到我手上?”
司北辰靠近沈长安,缓缓的说道。
沈长安眉头紧皱,“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司北辰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之所以白家镇守在江南,便是要守着这个东西,算是个免死金牌吧,有它在,荣辉商行就能一直挂着皇商的名头,而这个东西还有别的用处,暂时不好告诉你。”
“……”
沈长安没有想到,原来从一开始,荣辉商行就注定不可能独善其身。
“那西南的灾情呢?”
“你居然关心起来这个?”司北辰意外了一下,不过还是耐心解答道:“灾情是真的,我认真的去赈灾也是真的,但之所以赈灾三年还无法回来,便是因为有人一直暗中阻挠,让我始终无法缓解灾情,也就无法直接回来了。”
“不是齐王,是沈息云。”
沈长安直接给司北辰口中那个暗中阻挠的人,下了一个定论。
这件事情,沈长安能看出来,司北辰不可能看不出来。
被说破之后,司北辰高高的挑了一下眉毛,“没错。”
当年司北辰出京赈灾,一是担心在朝堂上光芒太盛,再次被针对,二也是觉得应该去积累一些民心,至于司临安?他觉得并不在意。
但是常在路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
三年时间里,沈息云暗中安排,数次有人在赈灾的局上闹事、起义,之后传入京城,又实打实的将司北辰明里暗里的损了一遍。
司北辰若是放弃西南赈灾直接回来,固然能够挽回一点,但损失的,却更多,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的接下这份大礼,而后全力以赴的赈灾。
至于前不久的失忆事件,也是司北辰得知了江南这边有东西,打算赶在司临安的前面,将东西取走,结果还是中招了,缠斗之下,虽然将对方尽数杀了,但脑袋也受到撞击,直接失忆痴傻了过去。
这么一番经历,倒是也让司北辰对司临安,或者说是沈息云彻底改变了看法。
“沈息云这人,以前看重她,是因为我觉得,夫妻理应旗鼓相当,才可共长久。之后她嫁给司临安,我觉得当真是埋没了一个人才,注定是要老死在后院里了。
“如今看来,她确实是有手段,将司临安哄得团团转。”
司北辰口中对于沈息云的看法,充斥着肯定,不过话锋一转,只听他说道:“不过我现在觉得,旗鼓相当也不是很好,毕竟生活不是夺嫡,理应是要长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才……”
“离我远点。”
沈长安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司北辰,冷漠的划清界限。
司北辰眼中神色松动,内敛进去,稍稍后退,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我不喜欢沈息云,我喜欢你。虽然你说你选择了白竹那小子,但现在时局尚且不明,那东西我想要,司临安想要,别人难道就不想要了?等待尘埃落定,你再说出你的选择,也不迟。”
沈长安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