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才这才语速飞快道:“听说这条河流下面藏着宝物,王爷当初命人苦寻无果,一怒之下就将河流改道,彻底埋了下边的宝物!”
“你在说什么屁话?”常璞语气古怪道:“得不到就给毁了?是大离皇室的规矩还是怎么着?”
“寻安王是异姓王。”
楚秋淡淡说完,盯着关才问道:“这传闻是从何而来?”
“小的也不知!”
关才刚说完,就瞥了常璞一眼,赶紧道:“是护国司!小的与护国司差役喝酒,听到一个差役提过此事,这消息是护国司里传出来的!”
护国司造谣老头子的祖地里有宝物?
楚秋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沉吟了一声。
他逼问关才,并非早就知道此事。
当初禄墨查到方老头的祖地已被寻安王据为己有,甚至连祖宅都被夷为平地,挖河改道,建了一座画舫,在老头子的祖宅上面日夜寻欢作乐。
此事,从根源上还是林听白给的消息。
林听白或许想要借自己的刀,杀了寻安王赵靖这个合伙人,楚秋自然是要多留一个心眼。
现在看来,有关寻安王将河流改道之事,在金州似乎还有另一个版本流传。
这时,常璞松开关才,侧耳倾听一会儿,缓缓说道:“公子,护国司的人准备登船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楚秋淡淡道:“没必要。”
常璞压住杀心,接着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楚秋拿起酒壶,递到关才手里,拍了拍他的手背:“关掌柜,去把画舫上的人都遣散了吧。”
“呃?”
关才下意识紧紧握着酒壶,却没明白楚秋的意思。
楚秋笑了笑:“往后你要再寻个别的营生了。”
说完。
他转身离开房间,一路来到甲板隔栏,望向河岸那些差役。
此时,河岸边那身穿官袍的男人也抬眼看来,表情有些严肃,开口道:“阁下可知这如春楼是谁的产业?”
这一道声音如同闷雷般,在河面掀起阵阵涟漪。
平稳的画舫甚至都晃动起来。
楚秋搭手扶着栏杆,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画舫众人慌忙逃窜,与那些刚刚登船的护国司差役迎头撞上。
一时间,差役的吼喝混杂着惊慌叫声传遍整座画舫。
片刻过去,画舫周围全是努力远去的游船。
楚秋转过头,对站在身后的常璞问道:“差不多了?”
常璞道:“现在没走的都是武夫。”
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像是诧异大离夜主也会如此心慈手软,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楚秋松开栏杆,点头道:“沉了。”
岸边的男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握紧腰间判刀,厉声道:“你敢!?”
常璞隔空递去一个戏谑的眼神。
接着便轻轻抬脚,踏住甲板!
轰!
这艘画舫当场沉入河面,水浪一环一环向外涌去。
再一转眼。
水柱托着裂成几断的大船冲天而起!
在一众差役瞠目结舌的表情当中飞向四周!
哗啦!
河水扑向岸边,打湿了众人的衣衫。
握着刀柄的男人以真气隔绝水流,脸色却是铁青一片,眼睁睁看着‘如春楼’在自己面前裂开,逐渐沉入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