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钰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清泪,打湿了枕头。
男人对待她犹如对待着襁褓中的婴孩一般,极尽爱意,哪怕受了伤,也甘之如饴。
她只是将那剪刀的刀尖不小心对准了自己,他就害怕她会伤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护着她,哪怕自己受了伤,也在所不惜。
难怪好几次,她第二日苏醒过来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他的脸上有被指甲抓出来的伤痕,额角有明显的淤青,就连肩膀上,还有没来得及消退的齿印
她也问过他是如何弄得,他却只是笑,长指梳理着她的长发,说是她不小心抓的,不小心咬的,不小心撞的
此时此刻才明白,其实是自己发疯的时候被自己弄伤的。
今日她下午睡了会,根本就不是很困,一直等到深更半夜,想要验证一下今日在院墙内听到的那些话
庄小钰闭着眼,脑海中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吼叫:我是个疯子,我竟然是个疯子!
秦无言等到怀里的人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悄无声息的掀开被褥起身,取出夜光石,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取出药瓶,洒在伤口上。
淡淡的药香味道在卧房里弥漫开,秦无言熟练的缠绑上白色棉布,将伤口遮掩的严严实实。
又扯开衣衫,往胸口和腰腹处的淤青处涂抹了些金疮药。
柔白的光线里,庄小钰静静的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琵琶骨上两道淡淡的米白色的疤痕
庄小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秦无言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自己,男人眼神深邃,眸底如深不可测的古井,神情却满是复杂。
庄小钰心里有些发虚,撑着手臂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秦无言却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搂抱到了怀里,掌心轻抚着她的后背。